血魘的侵入,致使青瞳遊蜍的蟲軀,陷於僵直的虛弱,給了千數魔君可趁之機。
該如何作戰,廆葬早是指揮千數魔君,做以多番的演練,並實戰了多次。
這會兒,不需臨場指揮。
“哈哈……”
在廆葬的狂笑聲,千數二星魔君,一同施招。
魔不同,法身體質各有差異,眾魔君又是施展相似的招數——控製。
群魔動作,霎那,藤索翻舞。
條條的各類藤索,像是蛛網,又如盤根,似比萬千觸手,將青瞳遊蜍進行捆綁、纏繞、勒縛。諸多的藤索,有的粘稠如漿液,一潑一片,有的是縷縷細線,密集纏繞,有的是煙,有的是液、有的是霧……有的是堅冰覆蓋,有的魔焰裹挾,有的是石化,有的是腐蝕,有的是定身,有的是囚禁……
千魔施招作罷,僅轉眼的工夫,巨大的青瞳遊蜍,便被捆了一層。
蟲口尚被濃煙黏住,蟲軀尚被血魘侵蝕,青瞳遊蜍再是狂猛,也難立即掙脫,有勁沒處使。
群魔欲要獵殺青瞳蟲王,可謂是玩命的勾當。
第一步要做的,非是群魔聯手,給蟲王造成怎樣的殺傷,而是加以控製與製服。這是第一步,也是決定勝敗生死最重要的一步。倘若未能扼製住蟲王,那麼,隻需蟲王來個翻身打滾,千魔便會死傷慘重、潰不成軍。
施招作罷,千魔不停,再次施招,又是控製的手段。
“小地魔還算訓練有素,看來,真有成功的可能。”
心中凜然想著,溫千嵐不僅沒上前幫手,反是退遠了些。
青瞳蟲王的凶悍,在方才,他已經領教過了,此時,他不準備以身試險。
上前幫忙,不僅要冒巨大的風險,還得不到什麼好處,此般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他怎麼會做。二星魔君足足有一千位,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他必然先要明哲保身,再另謀收獲。
掃視連接此地的諸多蟲道,其目光凜冽,“慢點來,著嘛急。”
轟!
時間緊迫,廆葬開始了襲殺。
它站於青瞳遊蜍的後腦處,拳比毀山重錘,六臂揮動,帶起了無數拳影。
轟轟轟……
爆裂泛濫,拳拳傾砸。
青瞳遊蜍遭到捆綁控製,此刻,僅有挨打的份兒。
蟲軀扭動,在萬千拳影的轟砸之下,不住地下沉。
見轟然的震蕩,岩體崩裂,青瞳遊蜍沉倒在蟲巢的地表。
這是地心,蟲巢的周遭皆是岩體,在震蕩中,瓦解地坍塌,場麵當真是毀天滅地。
轟!
廆葬發狂,將蟲王的頭顱,當作了靶子。
萬拳、十萬拳、百萬拳……如星河奔流傾泄,岩體地表不堪重負地崩毀下陷。
九位三星魔君,千數二星魔君,未去雜亂攻殺,仍是施展控製手段,使青瞳蟲王無法發威。
刻下的情況,完全是一麵倒。
青瞳遊蜍一次中招,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都是還擊不得。
嘴巴被糊住,想要嘶叫喝罵,也是張不開嘴。
好比某位本領高強的武者,被下了毒,又被綁在樹上堵住嘴巴,然後麵臨幾十人的拳打腳踢。
虎落平陽被犬欺,目前,是一千零一十位地魔,打一隻蟲王。
拚殺的上風,完全落入了廆葬等魔的手中。
頭次見到如此交戰的溫千嵐,見之,心頭不由驚顫,長了見識。
“不妙啊,這蟲子的腦殼,真硬!”勝利有望,溫千嵐卻是心頭一沉。
廆葬的六臂揮砸重拳,其中隨意的一拳,溫千嵐恐怕都是接不住,但青瞳遊蜍的後腦,挨了幾百萬拳,遭受爆裂的轟炸,竟是連一條裂痕也沒有。這幅蟲軀,強悍得有些令人發指了。
會是如此,非因廆葬的轟砸不夠強勁,是緣於層級不如青瞳遊蜍。
好似大河的浪頭,再是洶湧,也撞不碎一小塊頑鐵。
“小蟲子,碎碎碎!”
第一次如此對戰青瞳星蟲,廆葬也感心驚。
暴虐之意一再猛增,其六臂的狂砸,愈發地猛烈。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隻要砸出一條裂紋,接下來,會好辦許多。
隻可惜,水滴石穿需要時間,眼下的情況緊急,時間是尤為緊迫。
轟隆隆……
大量的遊蜍,趕來救駕了。
從坍塌的蟲道內,一群群的遊蜍,撲湧而至。
像是一股股的洪流,湧向戰圈。
“三百魔出列,阻殺遊蜍援軍!”轟砸不停,廆葬以感應暴喝下令。
“得令!”
當即,五位三星地魔,二百九十五位二星地魔抽身,迎戰蟲群。
地魔一族的俢者,脾性怪誕,卻非是愚蠢傻貨,此戰注定凶險艱難,廆葬必然事先做足了設想與安排,他隻需簡單指揮,不用細致地講解與遣派,群魔即知該怎樣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