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人哭得淒慘,文羨魚在水澈的幫助之下,好不容易站起來,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水公子,不知這鎮上可有第二處醫館?”

沒曾想文羨魚有此一問,水澈收回扶住她的手,方才的溫柔一掃而盡:“沒有。”

隻覺這男人像吃了火藥,文羨魚也不打算搭理,轉身就走。

不過偶感風寒,要是被這醫館裏的大夫給治死了,可沒法讓原主回來。

“望月,你讓病人在此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文羨魚身後,忽地傳來中氣十足的責備聲,她的身形一頓。

望月?是林望月嗎?

“師傅,徒兒知錯了。”林望月的音色清揚,可見是一個青年。

開玩笑,他可不想被師傅在眾人眼前,用戒尺打他屁股。

“請問這位公子,可是姓林,名望月,無字?”

文羨魚猝然轉身,緊盯著麵前青色衣袍的年輕人。

“正是在下,”林望月隨口一答,又皺起眉頭,“姑娘,與在下熟識嗎?”

文羨魚看著眼前明媚的少年,難免想到他被人用金針挑斷手腳筋,時常灌滾熱銅鐵水,五髒俱焚的悲慘結局。

而引起這一切的原因,不過是他極力阻止朝廷人屠殺整個雲漸鎮。

她忍不住開始發抖,這麼明媚的少年,這麼好的人啊。

“姑娘?”

林望月被嚇了一跳,心想自己心係小師妹多年,從來不敢有二心,如今這姑娘忽然找上門,還看著自己一陣哆嗦……

難道是自己無意間一笑惹桃花?

“姑娘,姑娘,”林望月的師傅氣得直哆嗦,“還不快把人扶進來把脈?我林思邈沒你這麼笨的徒弟!”

林思邈,書中的神醫,自己徒弟慘死以後,不知所蹤,再沒出江湖。

還有林望月的小師妹林青黛,大師兄死後,她觸柱而亡,以後,林氏醫脈嫡傳弟子,隻剩林蘇木。

文羨魚扯出一絲笑容,看來,自己走之前,要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的交代了,或許,能保住他們一命。

“我,我沒事兒。”

拒絕水澈的攙扶,文羨魚跌跌撞撞地進了門。

“我不過是偶感風寒,沒什麼大礙,抓兩副藥就好了。”

文羨魚說著又要咳嗽打噴嚏,連忙捂住嘴,彎下腰。

醫館裏麵的女人看到文羨魚的模樣,也著實仔細看了會兒,聽她隻是偶感風寒,又悲從中來:“你們說,怎麼就能治不好呢……”

“大娘,不是我們不幫,說實話,就算我們能和閻王爺搶人,也不能治好你家孩子的病啊。”

林望月知道是自己惹下來的,本來,這家孩子這麼小,就不應該把這實話說出口。

隻能自己繼續解釋。

林思邈給文羨魚把了脈,略一沉吟,道:“你這身子要好好養。”

文羨魚點頭。可憐原主身體虧損,能一下就過去了,不就因為多了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多謝大夫。”

這位神醫,脾氣略顯暴躁,失去了愛徒以後,卻選擇了歸隱,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多吃些補氣補血的東西,補個三年五載,沒有後顧之憂。”

“多謝了。”

文羨魚一笑,這話,她自然會轉達給林雪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