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杉兒彬兒的東西,要送給人家,得有他們自己點頭。”

林雪岫笑對文珂:“為妻說的可對?”

“娘子說的,是對的。”

文羨魚聽著,心中極為震驚。

古代人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他們,就連一套衣裳給不給人,都要孩子自己來決定。

屬實難得。

“彬兒生下來骨架就小些,霜葉去跑一趟,記著隻聽少爺自己的意思。”

“是,夫人。”

打發了霜葉出去,文羨魚看著水澤,一臉嚴肅。

“說,誰讓你來這兒,誰教你爬樹?”

“臭女人,有你這麼和我說話的嗎?”

不是第一次被麵前的小孩這麼稱呼,文羨魚絲毫不在意,正要繼續,被人喝斷:“你說什麼?你也是六歲的人了,你哥不會沒給你啟蒙吧?”

文珂發了火,文羨魚看著,心裏甜滋滋的。

“啟蒙了又怎麼樣?”水澤認識麵前的文珂,他做叔叔的,又和自己哥哥相熟,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啟蒙了,你還能這樣和她說話?她是我的寶貝女兒,是你姐姐!”

文珂握緊了拳頭,若論是別家孩子,他沒有教育的資格。

可是水家不一樣,水家兄弟兩個,承他們文家多少恩情?

若真是責打了,那便是把他們當孩子看待。

“她才不是你的女兒!”水澤揚起小臉蛋,滿臉氣憤的表情,“你不知道她從哪裏來的嗎?”

“我的女兒從哪裏來,我這做父親的自然一清二楚。”文珂怒火未消,目光冷然。

“可是,她差點就是我哥哥的妾了。”

麵前比他高,比他壯的人冷著一張臉,似乎要吃了他一般,水澤畢竟是個孩子,氣焰再怎麼囂張,到現在也隻剩下蚊子叫。

提到水澈買妾,文珂一臉不讚成,不過這讓他想到了另一方麵:“說起來,還得感謝你哥哥,要不是湊巧,我女兒都出不了這山。”

“夫君,這畢竟是別家的孩子,我們管也有不是,放他去了吧。”

聽出文珂語氣軟化,林雪岫連忙拋出一個台階給他下。

“都聽娘子的。”文珂順勢摟過妻子,“來人,送他出去。”

文羨魚如今耳清目明,又離得不遠,硬生生被塞了一嘴狗糧。

“那個,嗯,爹,娘,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文羨魚站起來,嫌厚重的被子礙事,就把它放下,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它拖出去。

“薄霧,帶小姐去悅心樓。”

“是。”薄霧一直躲在角落裏,拚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姐沒有出府都能被搞丟了,自己做貼身丫鬟的,有責任。

被夫人提到,這時候隻能出來回答。

“你身為貼身丫鬟,要盡到自己的職責。若是照顧不了小姐,以後就再招新人,你依舊回去掃你的院子去。”

“是,多謝夫人。”

看著薄霧感激涕零的模樣,文羨魚心中多少有些難過。

不用想,自己以後就沒有絕對的自由了,去哪兒都得有個小跟班兒。

“小姐,您往這邊走,悅心樓是特意給您建的,當時找不到您,老爺夫人就說了,這樓先給您建下,其他人一概不許住,就怕染了生人氣,您回來以後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