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冰冰忍不住笑了,特譏諷的那種。
可她不是在譏諷慕念安,她是在自嘲。
“有這麼明顯麼?還有,葉靈璧那個浪蕩子的話你也信?傻的吧。”
不知道為啥聽到柳冰冰用這麼輕蔑不屑的語氣提起葉靈璧,慕念安老母雞護小雞崽的戰鬥欲就衝到了天靈蓋,“葉董可不是個浪蕩子。他很厲害的,隻是他那副遊戲人間的態度,經常會讓人覺得他很不正經,特不靠譜。其實不然。”
柳冰冰狐狸眼兒一眯,“你別不是愛上葉靈璧那個浪蕩子了吧?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我愛上一頭豬都不會愛上葉靈璧那個傻叉。柳總多慮了,我跟葉董,隻有兄妹情,無關男女情。”慕念安可能就是那種隻許她罵葉靈璧,就是不允許別人罵葉靈璧的……婊吧。
柳冰冰才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那個浪蕩子會跟女人有兄妹情?你在逗我。”
別人都不相信她跟葉靈璧是兄妹,慕念安也懶得解釋什麼。如果她不是當事人,她自己也不會相信豔名遠播的花花公子,會對一個女人沒有其他念想,隻是當妹妹。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她也不知道該是悲哀自己太沒魅力,居然連葉靈璧那個花花公子對她都沒有一丁點的旖旎念想,還是該幸運自己居然能收獲浪蕩子的友情。
“其實……葉靈璧那樣遊戲人間的態度,未嚐不是一種幸福。”柳冰冰忽然冒了這麼一句,有些羨慕,卻又不敢苟同。
慕念安笑了,“葉董看的太通透了,他把人生都看的明明白白,所以才能有這種遊戲人間的態度和氣勢。我們都是普通人,還沒能跳脫三界,比不上葉董的灑脫和通透。”
人這一輩子,不就那麼回事兒麼。
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
眼睛再一閉一睜,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道理都明白,但能夠做到像葉靈璧這麼灑脫通透的人,寥寥無幾。
得失不計較,就圖活他一個痛痛快快,恣意妄為。
這份氣勢,幾個人有?
也就葉董獨一家了。
“你說的沒錯,咱們還沒跳脫三界,貪嗔癡念太重,還真比不上一個浪蕩子。”柳冰冰望著那張照片,眼神……複雜:“我這輩子,算是栽在姓權的手上了。權少恭死了,他還留了個兒子來拖累我。連死了都不放我一個輕鬆。誰讓我愛他呢?他的崽,我不能不管。心裏放不下。”
慕念安佩服柳冰冰的灑脫和坦誠,更欽佩她的坦蕩和颯爽。
“他不在都這麼多年了,你也沒打算……放過你自己?”
“是啊,是我不放過我自己,跟他有什麼關係。”柳冰冰自嘲的扯了扯紅唇,“別說他死了,他活著的時候也沒禁錮著我。是我自己放不下,放不過自己啊……”
仰著腦袋,望著飛快掠過的星空,柳冰冰舔了舔嘴唇,咂舌:“可能還是我沒遇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吧。我也試著接觸過其他男人,看起來還算不錯。可接觸下來,發現跟他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我不是有濾鏡加成,是真的沒一個男人比得上他。你說說,我天天山珍海味吃慣了,你忽然給我端一盤酸菜,我哪裏咽的下口?”
慕念安被柳冰冰這個形象的形容所逗笑,“圖個新鮮也不成?”
“不成。我這人眼光高,嘴巴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