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涼初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腦海裏麵浮現出傅雲璟和陶欣然相擁的畫麵,輕聲說道:“你不就是希望看見我狼狽的樣子麼?我這樣不剛好如了你的意?”
雖然她聲音很輕,可字字尖銳。
傅雲璟皺了皺眉,走過來將安涼初一把從床上扯下來,“你又發什麼瘋,坐好!”
“傅雲璟,你有病嗎?你回來幹什麼啊,你去找你的陶欣然啊,你管我幹什麼?你是不是非要看見我這樣你才開心?好了,你看見了可以走了吧。”
或許是長久以來積壓在心裏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安涼初竟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一顆顆的滑落,止都止不住。
傅雲璟看見這樣的安涼初,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在傅雲璟的麵前,安涼初向來倔強的像頭牛一樣,什麼時候哭的這麼崩潰過。
他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心裏竟然有些不是滋味,本想安慰她一句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偏偏傷人。
“安涼初,你忘了是誰把你救出來的?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我有讓你救我嗎?你救我不就是為了親自折磨我麼?你放心,我不會再逃走的。你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傅雲璟的眉心跳了一下,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他把手裏的新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是最新款的流行機,顏色是她喜歡的粉色。
“行,我走,你手機摔壞了我給你買了一個,卡已經裝在裏麵,打開就能用。另外,你自己記得把藥擦了。我不喜歡看到女人身上留疤!”
安涼初睫毛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他明明討厭自己,又為什麼偏偏要給她溫暖。
如果讓她就那樣死掉,她也不會這麼痛苦這麼糾結了。
安涼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我的死活跟你沒關係,我也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安涼初看來你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安涼初忽然起身將所有的藥掀翻在地,歇斯裏地的喊道:“傅雲璟,你到底夠了沒有,你到底要羞辱我到什麼時候?”
傅雲璟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藥,語氣淡漠的說道:“安涼初,是不是最近我對你太好了?”
好?
嗬,她寧願他對她不好,她寧願她快要死的時候他沒有出現過。
可偏偏他將她拉出了泥潭,又將她推入了另一個更加深不見底的深淵。
安涼初止住了淚水,抬頭看著傅雲璟,平靜的說道:“傅雲璟,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傅雲璟薄涼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語氣森寒,“想離婚?”
“對,我做夢都想跟你離婚,現在你應該比我更加著急吧。”
傅雲璟冷笑一聲,捏住了安涼初的下巴,“我告訴你,不可能。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吧!”
“你明明這麼討厭我,又何必把我留在你身邊看著心煩呢?或者你想坐擁齊人之福,可就算我能接受,你的陶小姐也不能接受吧。萬一她知道我跟你結婚的事情,你猜她會不會傷心?”
“你在說什麼?”
“傅雲璟,你不累麼?你不累我都替你累,等你實在是累了要離婚了,記得一定要告訴我啊。”
傅雲璟聽見她這幅陰陽怪氣的語氣,心裏一陣煩躁,“安涼初,我最後告訴你一遍,想離婚,做夢!”
說完,他鬆開了安涼初的,摔門出去了。
安涼初聽見關門的聲音,頹然的跌倒在地,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居然情緒失控了。
嗬,可笑麼?
這個自己最不可能愛上的男人,卻偏偏讓自己動了心。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安涼初都沒有去公司,傅雲璟從那天之後也沒有再回過這裏。
不過安涼初已經習慣了,對於傅雲璟來說,她從來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臉上的傷漸漸好轉,可是心裏的傷卻越來越深。
下午夕陽綿長,落下餘暉,安涼初坐在陽台上發呆,忽然電話鈴聲響起。
“涼初,你怎麼樣了?”
聽到莫曉曉的聲音,安涼初笑了笑,“還好沒有破相。”
“額……”莫曉曉欲言又止,過了許久才問道,“你知道陶欣然麼?”
安涼初看向遠處,點點頭,“陶家大小姐,宜川第一名媛,這個名號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吧。”
“那你知道她跟傅雲璟怎麼回事麼?”
“知道,青梅竹馬,男才女貌,世家之交。兩個人要訂婚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