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啊……”
老人顫顫巍巍的喊著他的名字。
安錦年對於這位老母親,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小時候還沒有安錦之的時候,他就是家裏的寶。
自從有了安錦之之後,她便對他不怎麼上心了。
就連他的病,也是隨意的請了醫生看看罷了,例行自己當年許下的承諾。
如今見她這麼一副樣子躺在床上,放佛隨時都能隨風離去一樣。
安錦年的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安老爺子在後麵偷偷抹淚,說:“錦年,自從你母親知道錦之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以後,她心裏就沒有一天好過過,如今你出來了,可你弟弟卻進去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受不起這樣的打擊的。”
蒼老的話語落在安錦年的耳朵裏,心裏一陣冷然。
他抽回自己的手,轉過身來看著老爺子說:“心裏不好過?怎麼,知道我進了牢裏之後,僅僅隻是心裏不好過是麼?現在一聽說錦之被抓了,就立馬病倒在床上了?”
“你們現在又是想要來博取我的同情心嗎?”
他冷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譏諷和嘲笑。
說到底,安錦之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自己不是。
反正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看得夠清楚了。
與其在這樣糾結下去,還不如讓自己看清事實比較好。
此話一出,頓時就將安老爺子僵了臉色。
“錦年,是母親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忽略了你,還把你趕出家門……”
“可是……可是錦之是你唯一的弟弟啊!”
“咳咳……”
老太太說著,情緒又激動了起來,不停的咳嗽著。
老爺子連忙上去照顧著,給她遞了杯水過去。
安錦年隻冷眼看著,弟弟?
他那個弟弟曾經有那麼一刻把他當成哥哥看待嗎?
真是可笑。
安錦之遇難了,他們才知道他還是安錦之的大哥。
可以前呢?
即便他不是安家親生的孩子,可他從尚在繈褓的時候就已經隨了安姓,沒有血緣關係又如何,可也照樣會是一家人啊。
以前的安錦年就是這樣想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有姐姐,也有親人。
安錦之不再是他唯一的弟弟了。
安涼初才是他唯一的血親!
他已經不在乎那麼多無所謂的事情了。
“錦之的一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若他一開始就沒想著要害我,也不會有今天這個下場,況且,他身上背負了多條人命,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拿什麼去救他。”
他冷笑著說,眉裏眼裏都藏著冷,一直冷到了骨子裏的冷。
原本的他,是那麼的溫潤。
一顰一笑都能溫暖人心。
可是如今呢,卻變成了一個即便是連笑都透著一股子的涼薄和冷漠的人。
安老爺子和老太太不知道到底是怎了了,曾經那麼好的孩子,如今卻變得這麼涼薄。
說到底,這一切還不過是他們咎由自取罷了。
如果當初不曾那麼不公平的對待他,如果當初不曾將他趕出家門,讓他自立門戶,安錦年又何必變的如此薄涼無情。
他知道今天他過來,他們一定會要求他救安錦之的。
可他沒這個閑心,也沒這個大慈大悲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