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曉琳看了我眼，下一刻竟飛奔到我跟前，二話不說地跪在我麵前，一同跪下的，還有個身穿孝服的中年婦女。
我認識她，她叫徐姨，是楊虎的媽媽，對我也非常照顧。
可她們抱著我哭，我一臉茫然，全然不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幸虧曉琳還有那麼一丟丟的理智，能一邊哭一邊給我解釋，她說得斷斷續續，幸虧我理解能力不錯，她說完後我整理了下，一來二去竟是聽明白了……
楊虎死了！
我在路上看到的花圈，還有放在門口的生魂紙人，以及鋪在地上的冥幣，這些都是給楊虎的，村人用它們送楊虎上路。至於院子裏的棺材和裏屋的靈堂，也……也是給他準備的。
一想到自己兒時的玩伴，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楊虎走了，我心裏各種不是滋味，也跟著哭了起來。
曉琳歎了口氣，猶豫地看了我眼，“早早，你先別哭，我……我就問你，如果楊虎還能活過來，你救不救？”她緊緊握住我的手，眼神炙熱，簡直把我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可他已經死了……”我皺眉看著曉琳，希望她能接受這個事實。可曉琳還是衝著我搖頭，她握我的手更用力了，“早早，我不管，我就問你，如果可以救他，你救嗎？”
徐姨也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我真有辦法救她兒子一樣。
可我真沒有輒，就好像我是學中醫的，知道不少中藥的藥理，平時感冒發燒也知道怎麼用藥，但……
但我並不知道哪一味中藥可以起死回生，還能把已經宣布死亡的人救回來。
“我願意，可是我沒法呀。”猶豫著，也隻能實話實說。可曉琳卻如發現救星一般地將我拽到裏麵的房間，不由分辨地說，“早早，你有法子的，你隻要答應了就好。”
裏麵的房間空空蕩蕩，隻停著一張單人床。楊虎躺在床上，他緊閉眼睛，臉上煞白煞白……我恍惚著，他真的死了，而且應該死了有些時候。
我歎了口氣，雖然心裏難受得不行，但還是想勸曉琳他們節哀順便，畢竟人死不能複生，還是早些接受這一事實吧。
想起自己離開村子的那天，楊虎送我出村，他一雙眼睛由始至終沒有從我身上移開過，我也知道他喜歡我。出村的時候，他問我要了一個擁抱，然後說會永遠等我，等我回來。
可我對他不來電，他也等不到我回來。
當然不能否認的是，楊虎對我特別好，小時候我被欺負了，都是他幫我出頭，如果闖禍了，也有他擔待著。奶奶活著的時候總是說他對我太好，簡直要把寵到天上去。
可……到底人生無常。
“你進來吧。”曉琳突然開口，把我已經飄遠的思緒帶了回來，她話音落地的時候，便見一男人猶豫地走進屋子。
男人我認識，他叫楊華，是奶奶以前的徒弟，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和奶奶鬧矛盾離開了，之後再回來就自立門戶，幫著村裏人算命問卦。也挺有能耐的，無論問紅事白事，他都能說出一二，據說也能替鬼看病，但手法什麼的，肯定不如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