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空氣變得有些窒悶,流轉放慢。
久久沒聽到對麵回答,樂薔急跳的心跳慢慢沉了下來,嘴裏蔓上苦澀。
她在想什麼呢?
柳承司,之驕子。深知自己身份,所以這個男人,更加恪守男女之間的距離,從不讓任何人越過界。
那樣一個人,怎會輕易對人動心。
她不知道自己失神了多久,又或許隻是一瞬。
對麵男子已經起身,“既事關樂夫子終身大事,我也不能強留,你的請辭信,我批了。”
一如既往溫雅平和,沒有半分不該有的情緒。
樂薔低著頭,渾身陣陣發冷,強迫自己平靜應答,“多謝院長。”
……
樂薔離開那日,書院所有夫子及她教過的學生都來送行,將她直送到書院門外。
兩年相處,情誼總歸是深厚的。
站在書院門口,身前是往山下去的蜿蜒冗長石階,身後是不停揮手作別的同僚、學子。
樂薔眼眶有瞬間湧出淚意。
上課拉鈴響了三聲,熟悉的低醇悅耳聲線在人群後響起,“課時到了,都回教舍上課!”
夫子、學子聽到這個聲音,立即鳥獸散。
待得都散盡了,樂薔微朦朧的視線裏,映出了純白鑲藍帶衣袍的男子身影。
挺拔頎長,如竹如鬆。
一眾男夫子中,他穿這身衣裳最好看。
男子走下台階,站在她麵前,“我送你下去。”
“不必麻煩……”
“你在這裏教習兩年,身為院長,送送也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