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海有龜,其甲之堅,堪比隕星。鑄劍之人有好者,常取其甲,以為劍胚。所成之兵,開山短石,削鐵如泥,所向披靡。
秦如楠書房中的一本古籍上,這樣記載道。
秦澤自幼便喜歡看這些描寫異獸雜談的書籍,這些東西早就被他刻在腦海當中。
隕星本是萬千星辰,偶有墜落人間,是這世上最堅固的鐵器。便是歸仙境界的修士,也難以強行破開分毫。隻有那些精通鑄劍之道的旁門修士,才有秘法將其剝離,用於鑄器。
這澤海鱷龜,即便生長千年,修為也無多深。隻是這甲殼著實堅硬,修仙者奈何不得。
此時聽聞第五層內還有一隻鱷龜駐守,秦澤不由心愜。
要說這鱷龜也不是沒有天敵,傳說澤海內有仙島,島上有一種名為黃鳥的神獸,專門啄食鱷龜的眼球。但即便如此,也並不能對其肉體造成傷害。
然而,秦澤轉念一想,不由道:“這鱷龜不是澤海內的水族麼?為何會在第五層的沼澤世界內?”
敖義聞言,笑著答道:“鱷龜也屬龜族,自然能夠在沼澤內生存。”
秦澤點了點頭,緊接著道:“既然如此,不與其交手不成麼?”
“恐怕不行。”敖義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第五層的統帥雖然是八目狼蛛,但第六層的入口,卻是由這鱷龜守衛。”
若當真如敖義所言,那秦澤的路,更加艱難了。
“當真沒有別的法子了?”
敖義看了一眼怯生生躲在秦澤懷中的琉璃,臉色一正道:“有,除非這隻青丘獸邁入化神境界,喚醒她體內的那道元神,你才有機會。”
再次提到琉璃體內的元神,秦澤不由起疑:“所以,九殿下,琉璃體內究竟有什麼?”
敖義大手一揮,便從一旁飄來兩把珊瑚太師椅:“坐下說吧,這一時半會兒,你也走不了。”
秦澤不疑有他,與敖義對坐。
“想必你也知道,青丘獸本應絕跡,這種靈獸,便是在千年前也不多見。”敖義看著秦澤,緊接著道:“當年鬼府入侵人間,可以說是生靈塗炭。人、妖、仙皆不能幸免。青丘獸一族死傷殆盡,最終有一對青丘獸被清虛真人收入鎮妖塔,想來應該是她的父母了。”
聽敖義提到自己從未謀麵的父母,琉璃不由從秦澤的懷中鑽了出來。若說活過的歲月,琉璃不知比秦澤多活了許久,讓秦澤喊它一聲太奶奶都不為過。但青丘獸族與人類不同,即便過了百年,也才算堪堪成年而已。算起來,應該與秦澤年紀相仿。
“青丘獸族的老祖,名為紫眸,乃是整個青丘獸族中修為最高的一位。”敖義頓了頓,緊接著道:“當年浩劫,她臨死前將自己的元神封存起來,交給了兩個族人。”
聽到這裏,秦澤已明,敖義所說的得到紫眸元神的兩隻青丘獸,便是琉璃的生身父母。而那元神,也被它的父母植入了身體。
這算什麼?將琉璃當成鼎爐?待它修煉到化神境界時,施展奪舍,占據身軀,重返人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