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以安聽見這話的時候，正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存進了盈盈的手機裏，他直接把通訊錄裏備注為“老公”的手機號碼替換成了自己的，現如今看著自己的號碼倒是怎麼看著怎麼順眼。
替換完了手機號，付以安抬頭問眼眶泛紅的穆盈盈道：“恨他們嗎？”
他不是問她，他是問他們。
有的時候，被朋友背叛跟被愛人背叛同樣痛苦，那種滋味他嚐到過。
可是比起他，穆盈盈現在的處境顯然更慘一點，她是遭到了愛人跟朋友的雙重背叛。
真的指望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開這件事顯然是不現實的，更何況付以安壓根就沒打算讓穆盈盈忘掉這段仇恨。
他要穆盈盈記住這種痛苦，隻有她打從心底裏想要複仇，他才要要挾她的把柄，他們的契約才能夠成立。
“當然恨。不光恨他們，還恨我自己，竟然真的會相信他們的鬼話。”穆盈盈覺得自己的牙根都快咬碎了，就恨自己現在不能直接咬斷楚毅的脖子。
“嗯，記著他們是怎麼對你的就行了，遲早有一天，我會幫你把這些痛苦變本加厲的報複在他們的身上。現在別想了，乖乖跟我回家睡覺，明天還得早起去民政局呢。”付以安說著這話，伸手揉了揉穆盈盈的頭發。
她的頭發很軟，掌心觸到癢癢的，忍不住讓他低聲輕笑了一下。
她現如今的這個樣子，看起來還真是好欺負。
這樣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兔子，真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才能被他調教成小狐狸。
“睡覺？”穆盈盈忍不住抓住了剛才那句話裏自以為的重點，輕聲重複了一遍。
“對，睡覺。你要是覺得自己一宿不睡明天也能保持個好狀態去拍結婚證，那不睡也行。”說這句話的時候付以安收起了笑容，語氣一本正經。
於是霎時間，穆盈盈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對嘛，就是單純的睡覺而已，她怎麼思想那麼不單純呢？
人家合同上明明都說了不會有什麼親密的肢體接觸，她這腦子裏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但是穆盈盈不得不承認，付以安出現的恰是時候。
如果今天在婚禮上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是自己獨自留在酒店，又沒有人來幫她付宴席尾款的話，她覺得自己真是死的心都要有了。
付以安這樣的人是她以前生活中從未遇見過的，跟他在一塊的時候，他說的每句話，辦的每件事都令她感到無比好奇，這恰恰分散了她悲傷的注意力。
所以，隻要是有付以安能夠跟她在一塊，盈盈總覺得她應當是可以很快走出這段陰影的。
畢竟日子還在繼續，她總歸不至於為了那渣男渣女的不活了吧？
晚上回去的時候，盈盈也沒問付以安，自然而然地就將自己新買的衣服抱去了客房。
這間公寓裏一共有三個房間，一間主臥，一間次臥，一間書房，盈盈覺得自己要是不住在次臥，好像也真沒有什麼她可以住的地方了。
可是，當她再一次推開次臥的門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付以安的聲音，“你今天晚上是打算住在這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