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與霜捷他們所在的千彙樓雅室對麵不過十丈距離的另一個房間內,文服站在窗前,手中持一把弓,沉默不語。
南宮冥坐在屋內的桌前,悠閑地品著剛剛煮好的茶,他抬起手的時候,寬大的袖口滑下,露出拇指上戴著那個琥珀扳指,他放下茶盞,淡淡地微笑看著文服:“過了這麼久了,你的箭術還是如此精湛。”
“陛下過獎了,文服本就靠著這身功夫為您效力的。”文服收回弓箭,低聲說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文服,有什麼顧忌就說出來,朕知道你向來是很敏銳的。”南宮冥一眼就看出文服心裏有其他的想法,他邊慢慢說道邊取下了拇指上的戒指。
文服聽到這話,眼中有一絲猶豫,但他還是謹慎的開了口,說道:“陛下,莫非真要講銀環納入麾下?屬下看來,現在這樣的事情一鬧,隻怕銀環遲早會成一盤散沙,也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價值了。”
“其實,朕對這銀環沒有任何興趣。”南宮冥聽完文服的話,突然笑了,有些不屑地說,“雖然它最近的發展的確很迅速,但是也是因為有軒丘恭文那樣的人在支撐著,若是主心骨都倒了,剩下的自然也沒什麼用了。而朕要做的,隻是想摧毀這根主心骨。至於其他的,隨他們去吧。”
文服點點頭,複又問道:“屬下一直覺得不解,陛下是如何看出那軒丘恭文藏有異心的?”
南宮冥看著他,冷冷一笑,卻不說話。
文服見此,知道自己多言了,立刻跪在南宮冥麵前告罪:“屬下多言,請陛下饒恕。”
“無妨,朕知道你一向是有分寸的。這次的事你也有功,這東西就給你作為賞賜吧。”南宮冥又恢複到那副溫和的樣子,將手中的東西擱在了桌上。
文服起身,便看到桌上的物品正是南宮冥之前一直隨身攜帶的琥珀扳指,他突然額上沁出了一絲汗,有些惶然的說道:“這,屬下不敢。”
南宮冥有些無謂地一笑:“這不過是父皇在朕封王的時候賜予的小東西,現在朕拿著也沒什麼用了,賞給你又有何妨。還是說,文老板家大業大,看不上這小小的玩意兒?”說道後麵的時候,那聲音很明顯的變得有些陰冷。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屬下隻是以為這扳指對陛下很重要,所以才不敢。”文服連忙解釋道。
“重要?不過是之前隨時給朕做一個提醒的意思,朕隻想讓父皇知道,當年選皇兄繼位是一件多麼錯誤的決定。而朕現在做到了,所以這小玩意兒自然也沒什麼用了。拿去吧。”南宮冥拿起扳指,扔給了文服。
文服小心謹慎地收下,躬身道:“屬下謝聖恩。”
南宮冥抬了抬下頜,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然後陰陰一笑:“走吧,好戲看完了,該去問問霜環主該怎麼收場了。”
“是。”文服低聲應道,尾隨著南宮冥離開了房間。
夜晚降臨。
珞葵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心裏隱隱地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前段時間答應瑾夜要查的消息,也斷斷續續地有了結果,明日大概就會有人整理出來送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