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亦色聽到徐洛渺親口承認他的身份還狂喜不已,唇邊也跟著漾起令人炫目的笑意,但後半句...明明說的也是事實,但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呢?亦色不悅的抿了抿唇,將她的腰摟得更緊:“現實也是。”
徐洛渺臉上驀然燒得緋紅:“什麼啊...誰說...”
“嗯?”亦色微微眯起了深邃的眼眸,手在她腰間輕輕摩挲:“說什麼?”
徐洛渺臉色滾燙無比,低眉垂眼,亦色知道她不說話也就等同於默認了,心裏一陣狂喜,想直接抱起她在原地轉圈,但陸樊還在,隻好非常克製的把她往懷裏帶了帶,在她唇上輕啄一口,深邃的眸子裏全是不加掩飾的愛意,攬住她腰間的手更緊。
陸樊開始頭大,扶了扶額,揉了揉太陽穴:“你們兩個,先去把衣服換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之後再說。”
徐洛渺聞言有點為難的皺了皺眉:“我就不換了,等會還要回去。”
“那我等會跟你一起回去。”陸樊了然地點點頭,將目光移到亦色身上:“那你呢?你這衣服,再不換就該感冒了吧?換件衣服再回去吧。”
外麵飄著的雨絲隻讓沐浴在瀟瀟細雨中的兩人看起來有點狼狽,徐洛渺倒還好,有風衣禦寒遮雨,但亦色不一樣,陸樊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為的什麼,英國的秋天隻要一下雨就會變得冷,他竟然隻穿了件單薄的襯衣。
徐洛渺倒是沒注意去看亦色,此時也跟著把目光放到旁邊的亦色身上,他已經淋得濕透,隱隱露出身上的腹肌,隻是一眼,她就紅著臉連忙把眼移開,臉蛋滾燙無比,微微掙了掙,想離他遠一點。
聽到陸樊的話,亦色身上的溫度驟降,眼眸立刻危險地眯了起來。
陸樊是個粗線條的人,他住在莊園也住得習慣了,很多他用慣的生活用品都在莊園裏頭,他隻當是提供自己的家給他們之間將話都說清楚的場所罷了。
徐家的莊園大的能讓人在裏頭迷路,就算是同一個時間起床走出房門,一天內,如果不是提前打過招呼,或者在他們常呆著的廳堂裏頭,他們隨心所欲,想在莊園裏哪裏待著就在哪裏待著,未免能碰到一起。
何況,住在莊園的也不僅僅隻有陸樊和徐洛渺,還有蘇染和小晴,再加上日夜巡邏的保鏢和修剪照顧莊園植物的園丁,照顧生活起居的女傭等等等等,熱鬧又寂寥,比起是住處,更像是酒店,倒也不會有那種男女同居曖昧不清的感覺。
莊園發生的事情小晴會定期向徐楓諺和葉境熒彙報,知道陸樊和徐洛渺都住在莊園,徐楓諺和葉境熒倒是覺得有安全感,徐洛渺能有為數不多的好友在身邊,他們當然開心,於是在得知蘇染和陸樊都住進莊園的那晚,直接打電話感謝陸樊,同他推心置腹,陸樊自然不會拒絕,應承下來。
因此,陸樊說這話的時候麵色無比坦然,仿佛在說一件不值一提且習以為常的小事一般,讓不了解事情情況的亦色心裏不爽到了極點。
在遊戲裏不管是意識到自己喜歡她之前還是喜歡她之後,亦色吃徐洛渺的醋的次數多得數不勝數,但是自從跟她告白直至確定關係以來,每日獨占她的幸福得如墜幻夢的生活讓他根本吃不起什麼莫名其妙的醋。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這可是現實!是他不了解的,無論怎麼調查都查不出的,他一無所知的,屬於她的人生!亦色潛意識中當然相信徐洛渺,也知道陸樊跟他相似,不喜歡招花惹草,正因如此,徐洛渺和陸樊這種非比尋常的關係才讓他不爽!而且這不是一般的不爽,是極度不爽!
因為這太容易讓人誤會的隻言片語,亦色的醋壇子一下子打翻,越想越鬱悶,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在生自己的悶氣,還是因為徐洛渺沒有對他解釋有關陸樊的事情生氣,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將想說出口的話咽下,將摟在她腰間的手收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