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色回到廳堂，打電話大概解釋了一下徐洛渺的情況，將爛攤子交給陸樊去收拾，隨後將碟子和酒杯都收拾幹淨，將廳堂的燈光調亮，在矮幾前坐下。
矮幾上放置著這幾天來幻世陸陸續續給他寄過來的密封文件和筆記本電腦，文件袋上還印有幻世的LOGO，資料包括部分音靈幻境、青虹幻境、靈臨幻境和月白公子失控被遊戲監控記錄下來的數據資料，還有幻世對《花渡》遊戲內部BUG的修複情況報告。
窸窸窣窣的紙張翻頁聲在這個寂靜的長夜中響起，亦色深眉緊鎖，隨後將筆記本電腦打開，發起視頻通話，畫麵先是黑屏了一小會，很快，電腦的屏幕上便出現戚衍的臉，他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帶著一點沙啞：“你把資料都看完了嗎？”
亦色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這些資料，他已經反反複複看了不下十次，在現在這個科技高度發達的時代，資料極其容易被竊取，以至於接收資料都要以這種不能說最保險，但算是相對保險的方式。
“好。”戚衍的冷冷淡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那我就將這些數據從主機中刪除，實質的文件資料也就有這兩份了，備份的數據資料，你接收一下。”
不管是戚衍還是亦色都很清楚，幕後黑手的手段非比尋常，相關資料的備份越少，就越是安全，而且他們都能確保這種以數據保存下來的備份資料不會被幕後黑手獲取。
話音剛落，筆記本突然毫無預兆的彈出一個窗口，亦色微微揚了揚眉，修長的指節在鍵盤上穿梭，他的話語竟然帶了點罕見的笑意：“倒是沒想過你會是幻世的總策劃，這讓我覺得很驚訝。”
“我也很驚訝。”戚衍沉默了一小會，緩緩道：“我沒想過你會是無色。”
“但我早就知道你是莫雨了。”亦色神色不變，看著傳送進度，20％...30％...40％......99％......100％，他點下”OK”，桌麵上立刻出現被傳送過來的文件，亦色將文件用繁複的程序保護起來。
屏幕上戚衍舉杯的動作讓人賞心悅目，但已經有點生澀，一看就知道是重拾酒杯的那種人，亦色有點驚訝地挑了挑眉，唇邊多了點笑意，嘖嘖讚歎：“怎麼，你不是說過畢業後就不再碰酒這個東西嗎？”
“有時候，人的情感也是需要宣泄的。”戚衍閉了閉眼：“我該早就想到的，能在遊戲裏光明正大的賣玩家的資料，除了你，還有誰？”
亦色無所謂的聳聳肩：“現在你知道也不晚。”
戚衍倒酒的手一頓，欲言又止，麵上露出點萬般複雜的表情，沉默不語。
亦色沒有注意到戚衍的異常之處，想到什麼，詢問道：“天歌怎麼樣了？”
“康複治療進行的很順利。”戚衍抿了抿唇，不緊不慢的開口：“醫生說再留院觀察一個月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亦色抬眸，淡淡一笑：“話說回來，之前我還想讓莫奕從你的手上調出來渺渺的玩家資料和真實姓名和住址，但是現在不需要了，你幫我轉告給莫奕。”
聽到亦色的話，戚衍微愣了愣，良久才“嗯”了一聲，微微垂下眸子，道：“就算查，你也會比我更快，哪用得著讓幻世給你提供資料？你知道幻世有幻世的規矩。”
“我知道，但是...”亦色原本想說就算是他自己找出來的也是虛假和空白的資料，實在走投無路才打算向幻世求助，隻是沒想到會跟她不期而遇，現在她還在他的房間睡覺，這比什麼都重要，現在說這個，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還沒等亦色說些什麼，戚衍已經轉移話題道：“不說這個了，怎麼樣，你有什麼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