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暮雨澤,總覺得今天的他溫柔得像是有預謀的一般。
他的表情很自然,眼神裏也充滿了關切,好像給我做飯是很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
我總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因為他突然的溫柔讓我很不適應,難道他認為昨天的調教很成功?還是他在為讓我吃避孕藥的事情感到愧疚,所以良心發現想找我彌補?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渣到底了。
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他說清楚。
清了清嗓子,我鎮定自若地對他說,“暮雨澤,我知道你這人很矛盾,是不是昨晚做的事情讓你感到愧疚了?其實我還真不能原諒你,就算你做再多的事情也沒用。”
暮雨澤的眼瞳縮了縮,隨即無所謂地回答,“哦。”
我……
真是個言簡意賅的回答,很符合他冷麵大冰山的形象。
我莫名有種吃癟的感覺,但是一點都憤怒不起來,這會兒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後遺症。
疲倦地衝他揮揮手,“你出去吧,現在我一看到你就渾身不舒服,別說吃東西了,不吐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可能是我說的話太挖苦人,暮雨澤的臉再次黑了下來,他往我邊上一靠,跟一坨巨大的烏雲似的,我隔著被子都能感受到他的極冷氣壓。
“燒已經退了,那我下去給你個白眼狼煮點粥好了,再配點小菜,這樣胃口應該會好點。”
謝天謝地,他終於沒有對我反唇相譏了,還真是冷麵毒舌的一大進步啊。
我含淚望著他,總感覺這樣的暮雨澤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從我醒了之後,就沒有正常過。
我甚至懷疑是有外星人將他殺死,然後鑽進他的身體裏冒充他的身份繼續活著了。
在我胡思亂想這會兒,暮雨澤已經罵了我一句“白癡”,然後關上了門,下樓去給我做飯。
果然……他還是那個暮雨澤,一點都沒變,這熟悉的畫風……
我躺床上思考人生,沒一會兒果真吃到了暮雨澤做的稀粥,屋子外邊下著陣陣大雪,吹著陣陣北風,一派嚴冬景象,可是我卻在屋子裏抱著被子喝著粥,確實很愜意。
但願暮雨澤沒有在粥裏下藥。
在家裏溫暖地待了一天,反正這也是周末,沒有手機和工作的我倒也過得悠閑。
到下午時,我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身上是鄭嬸兒給我蓋的毯子,暮雨澤在樓上辦公,我聽見門外有一陣清脆的車喇叭聲,抬頭去看,是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愣了一下,我意識到是誰過來了,立馬裹著毯子從沙發上起來,一路跑著去了門口。
江楓從車上下來,這段時間他看起來瘦了不少,但臉上那勾人攝魄的痞笑可沒有改變半分。
“哎喲,我的小祖宗,老子可想死你了,你最近有沒有想我啊?”
一見到我,他就給了我一個熊抱,我感覺自己臉上落了絲絲白雪,有點涼涼的冷意。
我抬起頭,有點擔憂地看了二樓的窗戶一眼,害怕暮雨澤會突然出現在窗戶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