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個死狗一樣仰麵躺在床上,暮雨澤壓了上來,迅速地將我們倆脫了個幹淨。
在沒有任何前戲的情況下,他進入了,那一瞬間我疼得仿佛靈魂都脫離了軀體。
我輕哼了一聲,眼睛幹澀無比,睜大了眼睛,好像眼珠子要從眼眶裏裂出來,眼睛疼,身體更疼。
他用力地衝撞著,每一下就跟一個重型卡車將我撞了一下似的,我從開始的輕哼,到後來的咬著牙不肯說話,倔強地瞪著他,瞪著此時此刻這個狂野得如同野獸的男人。
暮雨澤也不說話,隻是我越瞪著他,他的力氣就越大,最後在我忍不住痛呼出聲時,他低下頭來,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但是很快,就被嘴唇上傳來的刺痛感給驚得渾身一激靈,疼。
他的牙齒掀起我的嘴唇,用力地掠奪著,像是強盜一般,走到哪裏,哪裏皆是一片瘡痍。
終於我忍不住渾身的疼痛,擠出了一行眼淚,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好疼。”
暮雨澤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就放慢了動作,我的示弱激起了他那少得可憐的憐憫之心,所以後麵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溫柔而緩慢的。
我也絲毫不避諱,抬手抱著他的腰,突然有種心理上的厭惡感。
我討厭現在的自己,更討厭暮雨澤,可如今事態發展成了這樣,也是我始料不及的。
也不知道到底做了多久,我感覺自己都已經累得快要死了,暮雨澤才終於低吼一聲,將熱量盡數釋放了出來。
我躺在巨大的床上,眼神失焦了好一會兒,等身體恢複了絲絲意識之後,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在床頭櫃裏找到了暮雨澤上次給我的藥,就著旁邊的一杯冷水將膠囊服了進去。
暮雨澤躺在我的旁邊,眸子始終沒有離開過我的臉,那種眼神細細地劃過我臉上的每一處地方,像是在審視一個什麼樣的物品一般。
我躺回床上,閉著眼睛感受著這片刻的寧靜,靈魂在思緒中沉沉浮浮,如同大海上漂浮無依的水母。
“顏可馨,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片刻的安寧過後,他有點沙啞的聲音從我耳畔傳了過來,我轉了轉眼珠子,感覺自己還活著,用疲憊的聲音反問他。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他沒回答,我自己就緩緩將後邊要說的話言簡意賅地表達了出來。
“我說我想殺了你,你信嗎?”
他輕笑,聲音裏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
“那你現在就可以試試。”
我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了,直接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暮雨澤伸手過來,雙手將我圈在懷裏,他灼熱的胸膛抵著我冰涼的脊背,像是一團火。
在他的體溫中,我竟然還能逐漸變得寧靜,甚至最後昏昏欲睡,在即將進入睡眠時,我好像聽見身後的男人歎了一口氣。
是那樣的幽怨,惆悵,幾不可聞。
我沒來得及思考,就已經進入了夢境裏。
夢裏我又夢到了爸爸媽媽,我哭著喊他們不要走,帶上我一起離開好不好,可是他們走得很快,我在黑夜中跌跌撞撞地追著他們,奈何他們走得太快,我還是跟丟了。
我記得我在黑夜中哭得很難過,這時候身後有人將我抱在了懷裏,我很害怕,不停地掙紮踢打,最後我轉過臉一看,那人竟然是暮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