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激動,差點跳了起來,腦袋撞到床沿上,血管“突突”地跳著,連著眼皮都在跳。
暮雨澤看不下去了,跟拖著一頭豬一樣將我從床底拖了出來,我一臉驚恐地盯著他看,卻換來了他的一陣冷嗤。
“竟然敢跟著野男人跑這邊來了,你膽子夠大啊。”
不知道是我很久沒見他的緣故還是別的,我總感覺暮雨澤好像比之前瘦了不少,還黑了很多,但是那雙黑瞳裏的銳利卻分毫不減,讓人能感受到他赤裸裸的威脅。
“你放手!暮雨澤,我們沒關係了,你別糾纏我了行嗎?你都要結婚的人了,還跑這邊來找我,成什麼話?我才不想再次被別人叫做第三者!”
“結婚?跟誰,跟你嗎?老子正有打算,帶著戶口本跟你去民政局把婚結了算了,看你一個已婚婦女還有臉在外邊勾三搭四!”
我對他凶,他比我更凶,尤其是他突如其來的一句結婚,更讓我開始感到迷茫了。
我瞪著他半天沒說話,暮雨澤長眉微蹙,一雙眼睛裏閃爍著絲絲惘然,他推了我一下,罵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真是,他也就這樣罵我,要換了章可穎,他指不定要怎麼疼呢,他從來都這樣,對我向來凶惡,對章可穎卻不是這樣,今天我要是跟他回去了,他肯定得要了我半條老命才行。
一想到自己即將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他宰割,我的心裏就一陣委屈,眼淚在眼眶裏打了幾個轉,但都沒有掉下來。
暮雨澤看了我一眼,語氣頗為不屑,“還有臉哭,跑了這麼遠的地方來躲著我,跟你的小白臉來這種地方逍遙快活,誰給你的膽子?”
我抿著嘴不說話,暮雨澤顯然被我氣到了,盯著我,一雙眸子跟虎視眈眈的狼似的。
“說話啊,你他媽聾了是不是?”
我別過臉,“要打要罵隨你,反正我死也不會跟你回去,你要是強迫我的話,今天帶回去的隻有我的屍體,要不要試試?”
暮雨澤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硬氣了,隨即抓住了我的手臂罵道,“想死?你他媽有那個資格嗎?”
我掙紮了幾下,手臂被他拽得生疼,但嘴裏卻依舊不依不饒。
“行啊,你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找到這裏來的,但我就想告訴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了。”
暮雨澤繃著臉,說出的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真想徒手掐死你個白眼狼。”
我不理他,滿腦子都想著應該怎樣才能表現出我視死如歸的氣勢來。
但我還沒細想,我就感覺整個人身體騰空,直接從地上飛了起來,等我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在暮雨澤的肩上了。
這個牲口,我都說了不回去,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是吧?
我趴在他肩上,狠狠地啃了一口,暮雨澤連哼都沒哼一聲,一路直接將我扛出別墅,然後塞進了車裏。
我害怕極了,拽著車門不肯鬆手,暮雨澤用力掰著我的手指,就跟要把我手指掰斷了一般。
手上吃痛,我自然就鬆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一鬆手,我立馬就哭出了聲,眼淚大顆大顆地從臉上滾到地板上,灼熱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