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言按陳秀芬以前告訴她的路線,走出校門奔向公交車站,看著車站那棵一個人環抱不過來法國梧桐,她順著透過枝葉斑駁撒下的陽光,看著那一片頭頂的風景,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葉新言站在路飛集團這棟足有30層高的灰色摩天大樓前,抬頭仰望著伸出手指想數清層數,笑笑自己太幼稚,幹脆興奮地跑上台階,快步走進大廳來到了前台接待處。一個明眸皓齒衣著得體的前台小姐迎了出來,客氣地攔住了葉新言:
“你好,請問你找誰?”
葉新言看看眼前這位穿著套裝裙的美女,又瞧瞧自己穿的格子襯衣和牛仔褲,突然想起方信陽曾經問自己為什麼不穿裙子。她禁不住有些自卑,猶豫了一下才問道:
“你好,請問方信陽是不是在這裏上班?
這位前台小姐一聽葉新言要找的人是方信陽,那雙畫著藍色濃重眼妝的杏眼立刻瞪的更圓了,又多看了葉新言幾眼。這眼前分明就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嘛!不過,在她心裏但凡是找方信陽的異性,不論大小貴賤都是敵人,她忍不住用冷冰冰的語氣問道:
“請問你有預約嗎?”
葉新言沒聽明白,但她看出來這位前台小姐不抬友好。葉新言有點胡思亂想,使勁咬下嘴唇,腦海裏又想起當年方信陽離開雍城時,她自己說不等方信陽的話。
想到這,葉新言忍不住脫口而出:
“對不起我找錯地方了!”
說罷,轉身就往出跑,一回頭撞到身後的一個人身上:
“哎呦……言言,你怎麼會在這?”
葉新言突然聽到這魂牽夢繞的聲音,猛地抬頭一看,卻已經被方信陽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強行摟進自己的懷裏。
傍晚,秋天的風輕輕地吹著,遠處的夕陽慢慢沉淪在金色的晚霞中。方信陽牽著葉新言的手走在濱河路上,他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地扭頭看葉新言,時不時還發出輕快的笑聲,葉新言被方信陽看得臉紅通通的,輕輕地啐了他一下:
“呸,方信陽你傻了嗎?幹嘛老是傻笑?好好走路,再看我就該撞到電線杆上了!”
方信陽使勁挺了一下背,又向後努力轉了轉肩膀,故意把臉板起來目視著前方:
“好吧,不笑了。你現在好像應該告訴我你是怎麼來的了吧?”
葉新言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這幾個月的經曆,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方信陽。
方信陽越聽臉越沉,最終還是用雙手扳住葉新言的肩膀訓斥道:
“小東西,你如果找不到工作會怎麼辦?就不打算來見我了嗎?你這腦袋裏裝的什麼呀?”
順手繃起右手中指,彈了一下葉新言的腦門。葉新言“哎呀”一聲揉了揉被彈疼的地方,握起小拳頭就砸向方信陽胸口。
方信陽不由向後縮了一下身子,伸手揉了揉被砸疼的地方:
“哎呦葉新言,我知道你練過武術比較厲害!可你是屬炮彈的嗎?每次走路都不看,我這都被你碰青了,你還往上砸?”
葉新言“噗嗤”一笑:
“你也就比我大兩歲,裝什麼老人家?”
方信陽學著當初肖定邦生氣的口氣,還故意背起手演戲:
“大一天也是大,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孩子!”
葉新言被氣得哭笑不得,使勁追著方信陽準備抓過來打幾下,方信陽笑著躲來躲去:
“追到我,我就讓你親我一下。追不到我,我可就要懲罰你哦!”
葉新言幹脆不追了,站在原地瞪著眼睛問方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