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徐鄭替宋子安擋箭後,殊華宮便時不時也要進些藥味了,但多是用來擦的外傷藥,內傷藥倒不曾有過。
柳綠回憶了一下,道:“我去了三回,可有兩回都碰見她了,也不知道徐貴妃娘娘生了什麼病,拿個藥都是鬼鬼祟祟的,後來打聽了一下,說是陽氣不足,女兒家血虧呢。聽說啊,這有一個月了,可都帶著月事布呢。”
安茹意皺緊眉頭,“竟是如此嚴重,她卻還要處理後宮事物,身體如何消受得起?”
“這也沒法子啊,”邱紫歎道,“徐鄭好強,不像娘娘,處理事情還願意找個幫手,她是事事都自己經手,看得仔仔細細,說是消磨時間,怕是消磨精神呢。”
“說什麼呢?”正在這時,宋子安從門外走了進來,紅光滿臉,手上一把折扇搖得是風生水起,看來是有好消息。
邱紫和柳綠連忙倒茶行禮,隨後退到一邊。
安茹意撐著羅漢榻挪了挪位置,給宋子安讓出一點位置,並問道:“我們在說徐姐姐,徐姐姐這段時間身子大大的不好,太醫院怎麼說的?”
“身子不好?”宋子安才坐下,便不由得驚道:“如何個不好?鄭兒並未告訴我啊。”
柳綠忍不住插嘴道:“皇上,徐貴妃娘娘不好挺久了呢,柳綠便看見青雲去太醫院拿了好幾回藥了呢!”
安茹意也點頭道:“這怕是女兒家不方便的病症,子安,我想徐姐姐現在打理後宮,委實辛勞,卻又不願找人幫她,她本就受過重傷,若是再出事,怕是連底子都傷了。”
宋子安思量片刻,“她這要強的毛病也委實重了些,就如諱疾忌醫,豈不是翻了醫家大忌?也罷,明日我便讓周扶去替她暗暗號脈,免得叫她多心。”
安茹意聞言奇道:“說起來,你不是在她哪裏睡過好幾晚嗎?就沒見過她起夜?”
“這麼……”宋子安那折扇遮住半邊臉,眼中帶笑,“在下可是柳下惠啊。”
安茹意眉頭一跳,心裏隱隱有些不妙,“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每次過去,就什麼都做不了吧?”
宋子安折扇一合,毫不猶豫地瞧在她頭上,嘴角抽搐道:“會不會說話?我做不做得了,你還不知道?”
柳綠和邱紫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安茹意臉色羞紅了,尷尬地睨了眼她們,有些氣急敗壞,“你胡說什麼呢?還有旁人在呢!”
柳綠咳了一聲,道:“娘娘放心,‘旁人’這就走了。”
邱紫捂住嘴曖昧地打量了幾眼安茹意,跟柳綠好笑地湊在一起,一邊咬著耳根一邊離開,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到門口時竟然笑出了聲。
安茹意瞪了眼宋子安,“現在好了?讓人看笑話!”
宋子安莞爾一笑,調侃道:“噫,這個話頭難道不是你開的?貴妃娘娘倒打一耙,在下簡直比竇娥還要冤枉啊!”
“行了,別貧了,”安茹意繼續剛才的話題,“方才我聽柳綠向人打聽,說是姐姐這一個月都有些陽氣不足,陰血有虧。我隻怕姐姐不敢出聲,隻暗暗用些紅糖紅棗,鹿茸等物都大敢用,此事還是暗暗叮囑太醫院用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