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羨魚怎麼跑出來了!”風生青急道出辛西白的憂心。
舞羨魚駕禦黃泉劍長驅直入誅心台,老玄主和四門主在下,對此事有了心照不宣的認定。
老玄主和四長老啟動誅心台的縛靈陣法,五根屹立的天柱發出五色縛靈繩,從舞羨魚的頸後,雙手腕,雙腳踝,刺入體內。
舞羨魚瞬間靈力盡縛,黃泉劍失了舞羨魚的控製靈力墜落。
“不!”辛西白已是反應不及。
“看來今天我是救不了你了,你自且救吧!”天燼即刻逃離誅心台。
“玄天弟子舞羨魚,是為叛徒天燼之同夥,人證物證確鑿,我等五長老一致認同,今日施行縛靈陣逮捕,待公告玄天山,正式執行誅心之罰。”老玄主鄭重通報道。
舞羨魚已然全無力氣,連反抗的言語都無法開口。
誅心台大法,就是死懲。縛靈陣法,除了老玄主和四長老的合力,無人能解,破陣則人亡。
三門主皆知事已至此也都無能為力,終究是一開始看中的弟子,怎會一步一步走至此般地步。
誅心台被天雷封禁,唯獨辛西白站立其中,天雷不會襲擊他,他心卻比天雷加身更加痛苦難忍。
“小舞,是我的錯,原來就算我成為玄主,也無法決斷自己的意願,我……”辛西白仰首痛惜望著舞羨魚,落下一滴冷心的哭淚。
為什麼,他會在意什麼天命注定?為什麼,他要當什麼玄主?為什麼,他會在保護心愛之人一事上如此無能為力?
“小舞,你絕對不會就這樣死的。”
辛西白陷入悲傷過後才明白過來,他一直相信的天命,舞羨魚的命運,並非死於誅心之刑。
隻是如今連辛西白都對天命質疑了,從來沒有人經曆誅心之刑能夠死裏逃生。但是他又不得不相信這最後的希望,因為舞羨魚從頭到尾,都是與眾不同的一個存在。
辛西白去找了老玄主,他明知五長老所決定便是事成定局,不可更改,老玄主一人也無法轉意做主,但他必須一試。
“你還有何事?我與四長老已經商議定下,明日即對舞羨魚施行誅心之刑,以免夜長夢多。”玄主堅決道。
“還請師父,再聽我一言。”辛西白沉著下來。
“你若是想為她說情就免了,別再讓我,讓其餘四長老對你失望了,否則我真會懷疑,破天錄的決定是否正確。”
“師父從來不懷疑破天錄的預示,徒兒想說的,就是小舞的天命。”
“你……難道用了唯一的一次機會去解讀舞羨魚的天命?”
“正是。”辛西白毫不後悔。
“糊塗,愚昧,你……”老玄主極怒。
“小舞順應破天錄預示,她的天命分為兩極,其一為守衛玄天山,與天燼同歸於盡……”辛西白隻是說出這話都於心不忍,“其二,她以天行赤眼毀滅天地。”
老玄主的目光萬般驚疑,辛西白再言:“無論她的命運將行哪一極端,她都不會死於誅心之刑。”
“此事,我知道了。”老玄主眼裏的思緒錯綜複雜,瞬息萬變。
誅心台上,赤女站在天雷之外,望著被束縛的舞羨魚百般不忍。是她潛入玄殿,暗中將黃泉劍送到舞羨魚身邊,讓她逃脫玄鐵籠。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看我。”
“舞羨魚……”赤女欲言又止,思緒填心。
“你想說什麼,不想說什麼?”舞羨魚用力問卻聲音微弱隻足以讓赤女聽見。
赤女的腦海裏,回想的是舞羨魚在花燃手下救自己的情形,而她的主人天燼,卻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舞羨魚,對不起,那時候是我用赤眼晶石逼出了你的天行赤眼,害你至此。我隻能將我所知道的告訴你,是天燼用九轉還魂術將你的靈魂寄身與他找來的一個女子身,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利用你做什麼,我也沒辦法幫你,隻能祈求你能夠經曆誅心之刑大難不死,到時候,你如果想找我報仇,我心甘情願。”
赤女說罷轉身跑走,舞羨魚心中的憤恨急增,原來一切,都是向天燼的計劃,原來就連她,都在天燼的計劃之內。
“向天燼,我一定會親手,殺你!”舞羨魚手腳與頸,都流淌出鮮血,牽扯全身痛得窒息。
老玄主獨坐徹夜,舞羨魚的天命,就由他來逆轉,至於辛西白,亦由他保全。
老玄主來到正玄殿,辛西白立於殿前,望及誅心台,等候老玄主的決定。
“師父!”辛西白心急難安。
“此事為師已有決定。”老玄主冷靜得不露痕跡。
“如何?”
“如你所願……”
辛西白恍然心安,老玄主卻一掌狠狠劈在辛西白的頸上,將他打昏過去。
“舞羨魚不能活,天下不能亂,就算違背天意,就讓懲罰降在我身上,而這天下,由你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