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伸手指頭去數:“一二三四五……”
曲小白在裏麵笑得促狹:“不用數了,一共三十八壺酒,這樣吧,喝的完,我買單,喝不完,你買單好不好?”
陳醉:“……”小爺缺的不是銀子,小爺要命。
女掌櫃又來了:“幾位客官,需不需要人陪.酒呢?點了這麼多的酒,沒個人陪著喝,可是喝不完的哦。”
陳醉:“行,你能把這些酒喝完,小爺今晚包你的場子。”
女掌櫃氣得臉煞白,“不需要就不需要嘛,爺您何苦戲弄人!”
陳醉攤手:“我說的是真的啊,沒有氣你。”
女掌櫃一咬牙,一跺腳,氣得走了。
陳醉朝嘴角一直在抽搐的辛青君道:“老大,來,幫我抬抬桌子。”
“抬桌子幹嘛?”
“靠近主母一點啊。”
辛青君:“你折騰什麼?”
“聽我的。離得近一點好說話嘛。”
他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搬著放滿了酒的桌子,辛青君無法,隻得陪他折騰,把桌子抬到了曲小白雅間的旁邊。
曲小白悠悠提醒他們:“別擋我視線啊。”
“這個位置擋不擋?”
“再往左一點,擋到了。”
“這個位置呢?”
“還是有點擋。”
“主母你故意整我們是不是?我們再搬就上角落去了!”陳醉一臉的委屈。
“並沒有整你們,就是擋到我了嘛。算了算了,你們就在那裏呆著吧。”
陳醉看看被搬在雅間左側角落裏的桌子,一臉的黑線,這個位置,能看見楊春的臉,已經曲小白的後腦勺。
不過離得倒近,就是離門有點遠,顯得這裏很逼仄。
辛青君默默地摸摸鼻子,摸起一隻酒壺聞了聞,覺得酒不錯,就拿起來倒了兩杯。
還能怎麼辦?喝唄。誰讓對麵坐的這隻不長腦子呢?
陳醉倒也想得開,“沒關係,喝不了我打包回去宵夜。”
沒聽過拿酒宵夜的。
雅間裏的楊春卻是每一壺酒都隻倒一點點,他跟酒保要的是一錢的小酒甌,點一點,就滿了。
曲小白逗完了陳醉,把三十八壺酒一分為二,一半在楊春那邊,一半在自己這邊,開始了品酒之路,一邊品,一邊注意著外邊的動向。
在一片珠簾的後麵,有隱約的琴聲傳出,琴聲不高,做背景音樂正好。調子麼,曲小白沒有聽過,但還算好聽,能讓人心情放鬆。
大堂裏散座上坐著的人略有些喧鬧,但因為有音樂在,喧鬧聲都不算太大,說明他們還是有素質的。相反,倒是包間裏麵,時不時會傳來女子妖冶的笑聲,她一個女子,聽著那笑聲都覺得酥得慌。
隔著半遮半掩的珠簾,也能看見有的雄性客人,把手伸向了不該去的位置,大約在酒精的催使下已經精.蟲上腦,而且這樣的客人還不止一兩個,有的還在摸完了之後,吮吮手指,發出心滿意足的聲音。
除了她和楊春這一桌,幾乎每個包間裏都有女陪侍。
辛青君的臉黑如鍋底,瞪著對麵的陳醉,每剜他一眼,就狠狠咂一口酒。意思很淺顯:看你怎麼跟主上交代!
陳醉臉埋在手心裏,很是覺得委屈。他以前也沒太遇上這種狀況好不好,而且,他都是去那家相對比較清靜點的七甲酒肆,那裏的姑娘水靈又清純。
現在他有點覺得,不是那裏的姑娘清純,很有可能,是他的手段太低等,以為酒肆就是喝酒的地方,找姑娘陪個酒就已經是盡了她們的職責了。
楊春也有些黑臉,但沒有像辛青君那樣就是了。他目不轉睛的品著酒甌裏的酒,隻是肉眼可見,喝酒的速度在加快。
曲小白悠閑地喝著酒,悠閑地品評:“這裏的民風很曠達嘛。這種事不是該關起門來做嗎?大庭廣眾之下,做起來絲毫不害臊,嘖嘖。”
楊春咬牙:“閉嘴!能不能趕緊把這些酒都嚐完了,趕緊走!”
印象中他是第一次用這種咬牙切齒的腔調跟她說話,曲小白不由咧嘴一笑:“你急什麼?做這種事的人你我又不認識。”
“……還敢說!”
楊春在眼睛裏黑雲翻滾。
“唉,想我家楊淩了。”
“曲小白你想死是不是?!”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幹嘛氣成那個樣子?”這種事她也沒辦法的好嘛,她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她也有七情六欲,她想楊淩隻對她才會有的溫柔,隻對她才會有的情不自禁,還有……楊家少年郎那日益醇熟的技術。
想到這裏,就不免煩躁:“這酒怎麼味道都差不多呢?所謂的三十八種,莫不是那女人哄咱們呢吧?嚓,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