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懶得想那麼多,歪在他肩上,打了個哈欠,“最近總是犯困。又困了。”
“那你在我肩上小睡一會兒。”
“嗯。”曲小白悶聲。看來,慕南雲府邸是必須要去了,她喊困他都沒有帶她回去睡覺的意思。
雲梨巷,慕府。
楊府的馬車慕家門房也是識得的,況且那馬車前掛了楊字的牌子,就算沒見過這馬車,也知道是誰家的了。
與慕府交好的,不就新莊那位少年莊主嗎?
“楊爺,楊夫人,過年好,稀客啊,快請進。”門房連稟告都免了,就直接把人往裏麵請,另一個小廝趕緊出來幫忙去停馬車,阿五從車上拿了兩樣禮物,跟著往裏走。
門房把禮物接了過去,阿五點頭致意,跟在楊淩身後,充當了隨從的絕色。
雖然是趕車的車夫,但門房瞧著這位外表很普通但眼睛裏過於冷冽的氣質,就知道不是車夫那麼簡單。門房也是見識過太多的人了,看人也算是個準的。
阿五散漫地隨在身後,如果他知道門房怎麼看他的,大概要懷疑人生了。他的眼神冷冽嗎?他主子的眼神那才叫冷冷吧?他多麼溫和多麼普通的一個男人啊!
把人直接帶到了慕南雲待的廂房裏,門房叩開了門,自有慕南雲的跟班風把人接了進去,“喲,楊爺,楊夫人,過年好,真是稀客,快裏麵請,我們將軍方才還和林先生念叨你們呢。”
曲小白見過幾次這個風,曉得也是個人物,慕南雲很重用他,她一直疑心風後麵是不是還該有雨雷電三個人,隻是從沒有機會去驗證過。
慕南雲擺在明處的跟班也就這一個了。
慕南雲和太子正在暖炕上坐著下棋,一見是他兩個來了,就都笑了,互道了過年好,慕南雲趿了鞋子下地,“你們二位怎麼有閑情逸致到我這裏來了?快炕上請吧。”
曲小白看看暖炕,再看看自己的身形,道:“我不上炕坐了。”環顧四周,看見個搖椅,道:“把搖椅搬過來我坐著就行,你們繼續下棋。”
慕南雲也看出來曲小白的不便,讓她上暖炕上歪著也不合適,就命風把搖椅搬了過來,又親手拿了個捂得熱乎乎的虎皮鋪在了搖椅上,請曲小白坐了,“閑著無聊而已,我棋藝不精,已經輸了好幾局了,要不,楊兄弟你去和林先生手談兩局?”
楊淩謙虛道:“我不怎麼會下棋,畢竟,也沒什麼機會學,你這不是要我的好看麼?”
“下棋比打麻將還簡單呢,我才不信你不會呢。快上炕去,我已經輸怕了,奈何林先生就一直拘著我不讓我走。我本來還想去你們家拜年呢。”
楊淩道:“內子在家悶得慌,便要出來走走,這大過年的,去哪裏走也不合適,於是,就走到慕小將軍的府上來了。不算叨擾吧?”
“不算不算,你們來得可太是時候了,我正悶著呢。風,你去讓廚房準備酒宴,今天中午我要和楊兄弟好好喝幾杯!”
慕南雲臉上的喜悅瞧著還蠻真誠,看樣子這位監軍大人真是被太子給拘得悶壞了。
太子也真是閑得慌,好好的皇宮不待,跑到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來纏著慕南雲又有個鳥用?慕南雲那點軍隊能給他撐腰麼?簡直是做夢。
心裏這樣想著,曲小白嘴上也沒閑著,抓著慕南雲親自給她布的點心吃得蠻歡實。
點心是她曾經吃過的,玫瑰糕,慕南雲倒是有心,還記得她愛吃他這裏的玫瑰糕。楊淩也愛吃這種點心,不算甜,也不膩,吃著味道清香,她就順口支使旁邊的阿五:“給你主上也送幾個過去,他也愛吃。”
楊淩不記得吃過這勞什子,但聽曲小白說的,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吃過的,就沒有多說什麼,阿五把曲小白裝的一碟子玫瑰糕送到楊淩麵前的矮幾上,楊淩脫鞋上了暖炕,和太子對弈起來,順手就拿了塊玫瑰糕咬了一口,也不覺得有多好吃,心裏便明白,定是以前為了哄小白開心才作出喜歡的樣子來。
看來,他以前真的為小白做過不少的改變,不然,又怎麼能留得住這個繁華盛世裏的小公主呢?不,應該說,女王。
那宣傳畫上的女子,目下無塵,清冷孤傲,根本就是女王的姿態。
拿下女王,勇氣可嘉!本事了得!
楊淩為自己以前的壯舉在心裏默默點了個讚。
棋盤上的局麵廝殺得有些激烈,太子的棋藝跟他的書法繪畫有一拚,但比起他那政事上的覺悟,卻是高了不止一截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