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老夫人,氣色好了不少,隻是安然沒想到,就連輔國公也在南院等著她。

“安然見過輔國公、老夫人。”

“快起來,你是老身的恩人,不必如此拘謹。”

曹嬤嬤有眼力的搬來一把椅子,安然也不推辭,坐下後拿出絲巾道:“我再為老夫人診脈看看。”

老夫人笑著點點頭,伸出手腕。

屋內的百合涎香已經被悄悄換掉了,錢葵子也不見蹤影

“老夫人已經無事了,隻是還需調養些時候。”

毫不意外,又是好一通道謝。

“時間不早了,母親您好好歇息,兒子同安大夫還有些事要談。”

輔國公起身湊在老夫人跟前說道。

“去吧,讓湘蓮留這陪我就好。”

湘蓮,乃大夫人閨名。

前院 書房

“不知國公爺找我有何事?”

進了書房已經半柱香,輔國公半點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安然隻能主動詢問。

“咳是這樣的,安大夫可是師承醫門?”

“嗯。”

輔國公點點頭,突然壓低了嗓音:“有消息說太後得了怪病,現下正尋一名有蓮花胎記的女醫,我是想安大夫雖沒有蓮花胎記,但未必不能一試。”

安然眸中閃了閃,左手輕輕覆上了手腕。

“不知是何怪病?”

輔國公喝了口茶:“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安大夫意下如何?”

又是良久沉默,隻是這次沉不住氣的換成了輔國公。

安然思索再三,終於拍板定音:“可以。”

輔國公麵色一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又聽見她開口:“小女子雖是出身寒微,可也沒有白白被人當刀子使的習慣。”

如今大涼看似是皇帝少年有成,實則太後把持朝政,能將手伸進輔國公府,隻能是太後的手筆如此說來,這輔國公應是皇帝陣營的。

此番進宮,輔國公的主意打的好,想讓她探聽虛實,隻可惜安然不是不諳世事的無知少女,輔國公有膽子利用她,那麼出點血也無可厚非。

笑容僵在臉上,輔國公的眼中多了幾分複雜,不敢再輕視眼前少女分毫。

“安大夫想如何?”

“就當輔國公欠我一份人情吧。”

事情有了定論,安然沒有多呆,回房休息去了,徒留輔國公在書房不知奮筆疾書些什麼。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約定進宮的日子,大夫人特意張羅了一身錦緞華裙,讓安然不至於太過樸素。

“安大夫,老爺讓我囑咐你,到了城門口切莫著急,會有嬤嬤出來接你,事事定要以規矩道理為先,宮中不比府裏,如履薄冰是最好,望不要大意。”

臨上馬車前,大夫人車軲轆話來回說,生怕安然沒聽進去。輔國公一早被傳召進宮,故而不能陪她前去。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著,安然掀開簾子一角望向外麵,自她穿越過來,很少睹目繁華,多得是在鄉野偏僻之地行走,如今看著京都風光,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