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轆轆前行,安然起了大早,借口前去寺廟卻繞路進了七王府的後巷。
“師父,你這駕馬車的技術不到家啊。”
一個顛簸,安然出言笑道。
隻見陸之坐在馬車前頭,手執鞭繩,臉卻比馬屁股還黑。
“閉嘴!”
漂移、轉彎,馬車穩當停在了七王府的後門。
她施然下車,眸中多了一抹緊張前世今生想都沒想過嫁人,如今卻要先見未婚夫了。
“你自己進去吧,為師還有事,先告辭了。”
將安然一把推進後門,陸之將門一關,笑的滿臉猥瑣,揚長而去,隻剩下她咬牙切齒的往府中走。
七王府的景色看似慌敗頹靡,可細賞之下,枯葉入土,嫩草新芽,處處透露一種不屈的生命力。
長廊新刷了漆,聞起來有股苦味。
“景旬怎麼還不出來見我?是不是你們沒去好好通傳!”
一聲嬌喝入耳,安然分外熟悉,正是昨日發難的左娉婷。
眉頭緊蹙,正打算原路返回的她被一小童攔住。
“是安大夫吧,王爺已經等您多時了,快隨奴才過來吧。”
安然苦笑了一聲:“是,還請帶路吧。”
經過那扇中門時,不出意料的門打開了,左娉婷盛怒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她算什麼東西?怎麼能見景旬?!”
小童有些左右為難:“王爺吩咐了,隻見安大夫一人”
聽見這話,左娉婷氣的臉都扭曲了:“胡說!她給了你什麼好處?一個小偷有什麼資格進來這裏!本郡主今日定要見到景旬,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安然淡然自處,也沒有惱意,看著左娉婷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她湊過去對小童耳語了幾句,小童無奈點點頭。
“郡主,您跟奴才一同去見王爺吧。”
“哼!”左娉婷的臉色終於陰轉晴,路過安然的時候還瞪了她一眼。
王府後院
淡淡藥香籠罩著整個後院,好似是為了證明七王爺確實體弱多病,小童停在一間不大的屋子門口,作揖行禮道,
“王爺,安大夫和娉婷郡主到了。”
說完便告退了,像躲什麼豺狼虎豹一樣。
左娉婷直接推門而進,安然緊隨其後。
巨大屏風後麵,一個雋秀身影若隱若現
“景旬,你怎麼都不見我!”矯揉造作的嗲聲讓一旁的安然一陣惡寒。
身影動了,最先入眼的是一雙似曾相識的黑靴。
‘這是那日在皇宮中的人’她想。
“郡主回去吧,本王與安大夫還有要事相商。”略帶沙啞的聲音透著些性感,安然抬頭望去,見到了一副驚世容顏,也難怪左娉婷如此念念不忘了。
“景旬,你不知道這個安然根本就是小偷,昨日她還偷拿了我的寶釵呢!”
左娉婷氣的直跺腳,嚷嚷不停。
他眸色暗了下來:“夠了,回去,別讓我說第三遍。我請來的客人不是誰都可以侮辱的。”
“景旬”
左娉婷淚如珠落,最後看了安然一眼跑了出去。
那一眼讓她如墜深井,寒冷非常,安然清楚她和左娉婷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過來。”
簡短二字傳來,就見他起身回了屏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