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旬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在他看到安然義無反顧撞在自己劍上的時候,他後悔了自己之前的決定,他沒有料到安然會這麼激烈,但是他隱約能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當時陸離隻是和自己說,讓自己假裝打傷他,出現這麼場麵,是景旬沒有預料到的,但是他沒有退路,隻好繼續演下去。
“安然……”
景旬此時正坐在安然的怯花閣內,一切都和之前一樣,唯獨缺了那個如梅花傲骨,似竹子清潔的女子,景旬的腦海中全是之前的一幕幕,最後卻都變成了安然撞在自己劍上時的決絕,那眼神失望中夾雜著絕望,那樣淒涼的表情在景旬的麵前久久不散,他扶住自己頭痛欲裂的腦袋,攥緊了拳頭,砸在那沉木桌子上,卻一點痛覺也沒有。
“景旬,你難道忍心讓安然一次次的置身險境嗎?”
“景旬,你沒有看到她為了你一次次的受傷嗎?”
“你要是真愛她你就放她走!”
景旬的耳邊浮現出當時陸離對自己說的話,他掙紮再三,最終還是同意了,雖然不舍,但是這樣是對安然最好的安排,在自己的身邊實在太危險了,他希望安然可以平安無事,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我帶你去見安然,到時候你就對我拔劍相向,你刺傷我之後,安然肯定對你失望,她就會離開的。”
的確,自己毫不遲疑的接受了陸離的辦法,雖然過程不一樣,但是結果卻是相同的,安然對自己斷了心思,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樣也算沒有白費自己的一番苦心。
景旬本來就因為前朝的事憂愁鬱結於心,如今更是心中鬱鬱寡歡,隻覺得心像是被誰挖了一角,空落落的,太後和安篌那個老東西就已經夠讓自己頭疼,如今自己又不得不讓安然離開,更是使景旬痛上加痛。
“來人,上酒!”
老管家在門外聽到景旬的聲音,急忙跑了進去,他見王爺今天回來之後就沉這一張臉,氣壓低沉,如今無緣無故就要飲酒,景旬平時幾乎是滴酒不沾的,他們家王爺一向都是嚴以律己,所以心思全然都是撲在正事上,僅有的小酌也是要碰到宮宴上或者是心情大好,可是今日這副模樣明顯是想要借酒解千愁。
“王爺,這……”
老管家雖然不知道景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心中卻覺得一定和他們王妃有關,說起來,老管家發現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王妃了。
老管家在景旬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他,所以也知道景旬的難處,自從他們的母妃去世後,景明就分配給如今的太後撫養,兩個人能察覺到他們母妃的逝世和太後有關係,可是卻沒有辦法繼續追查,景旬十幾歲的時候莫名中毒,毒素一直寄存在體內,一直也沒有好,而景明也一直受控於太後,成為了傀儡皇帝,這麼多年朝中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要靠他們兄弟兩來扛著,他們能走到如今的局麵,實屬不容易,這點點滴滴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彙聚在一起也足可以將景旬壓製的喘不過起來,之前景旬一直沒有顯露出來,如今卻像是要爆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