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赴約來到皖紗湖旁,那湖雖然不大,但是也一望無際,水天相連,微風從水麵拂過去引起陣陣漣漪,水光蕩漾,莫名使得安然的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挺準時啊!”
張彩秀看著從遠處走過來的安然,心中一緊,眼神驟然凝聚起來,不自覺的昂起頭,咽了下口水,然後露出一個不太真心的笑容,起身看著安然走到自己的對麵。
“嗬,不敢不準時啊!本王妃既然到了,張姑娘也不用拐彎抹角的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安然冷哼一聲,之前她在京兆府對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自己可是曆曆在目,如今她忽然請自己到這裏來,肯定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隻不過她寫的事情的確讓自己不得不來一趟。
“七王妃這是哪裏話,如今您已經飛上枝頭,我一個庶女又敢對您做些什麼事情呢!”
張彩秀也對安然針尖相對,這個女人嫁給了自己一直愛慕的男子,這件事情還是一直讓自己耿耿於懷,如今安然這樣諷刺的和自己說話,更加激發起了張彩秀的憤怒之情,之前還有些顧慮的心情,瞬時間就被嫉妒和憤怒衝昏了頭腦。
“這話張姑娘真是說錯了吧,之前本王妃還沒有出閣的時候,你對本王妃所作的事情,本王妃一直不敢忘懷。”
安然走了幾步,倚在亭子的欄杆而立,看著那空蕩的湖麵,因為是初春,雖然是春天,但是萬物還是都沒有複蘇過來,還是一片蕭條景象。
“王妃果真是好記性。”
張彩秀不知道怎麼應付安然的話隻好訕訕的一笑的應付過去,隨後半晌都沒有出聲,心中還是一直猶豫著應該怎樣動手,她喘息都有些不勻,手心中全是冷汗,不斷的咽著口水,磨磨蹭蹭的朝著安然走過去。
“張姑娘費盡力氣將本王妃叫了出來,就是為了在這裏同本王妃觀賞風景嗎?”
安然不經意的轉身就看到不斷朝自己走過來的張彩秀,安然看著她整個人都好像十分緊張,畏手畏腳的 模樣讓安然心中更加起疑。
“你信中所說知道是誰散布的謠言?”
安然沒有等到張彩秀開口,眼睛冰冷的看著她,像是能夠將張彩秀整個人看透一樣,她這次出來就是因為張彩秀在信中寫道,她知道是誰散布她身上有蓮花印記的謠言,所以安然才會出來見她一麵的。
“這個……”
張彩秀被安然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虛,再加上她這樣說,一顆心不斷地在胸中跳個不停,好像要蹦出來一樣,忽然,張彩秀抓住時機,趁著安然不備,將安然從欄杆上推了下去,安然反手扯住了張彩秀衣袖的一角,卻也沒有抵過落水的結局。
那突如其來的墜落使得平靜的湖麵蕩漾起了一個巨大的水花,安然不停的在水中掙紮,雙臂慌亂的拍打著,濺起了層層水花,安然不斷往下沉的身體讓她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這個時候,安然腦海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景旬,她心中嘲笑自己,自己怎麼還會這樣天真,對景旬還抱有希望,他如今對自己恐怕避之不及了吧!
隨後安然心中竟然產生了另一個想法,就是這水沒有預想中的那樣冰冷,還沒有等到安然再做別的反應,她大腦中的意識就被瞬間洶湧而來的水淹沒,隻剩下一片空白,她隻覺得自己的體力在不斷的消耗,腳底下像是被附上了數十斤的東西一樣,不斷地下沉,那種恐慌感就像是被死神扼住了脖子,沒有絲毫力氣,終於,安然的所有體力都被消耗殆盡,她不再掙紮,身子逐漸沉了下去。
張彩秀再將安然退下去的那一刻起,心中就慌亂的不成樣子,再也顧不得什麼,像是瘋了一樣跑走了,由於天氣還十分寒冷,所以外出的人十分少,所以也並沒有什麼人見到這一幕,張彩秀還沒有跑幾步就被幾個身著黑衣的人攔住。
“人呢?”
那黑衣人聲音清冷,張彩秀經過剛才的事情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手腳不住的顫抖著,顫顫巍巍的指著剛才她們所在的位置,開口也是斷斷續續的。
“她……她……在……在哪裏,我……我把她……推到……推到湖裏麵去了。”
黑衣人聽到張彩秀的話,沒有片刻停留,直接奔著張彩秀的剛才指的地方而去,幾個人在水中摸索了片刻,拎起來全身濕透了的安然,並沒有理會她的生死,直接扛起來飛身而去,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張彩秀的麵前。
那幾個黑衣人帶著安然來到了一個人聲鼎沸,燕紅柳綠的地方,但是幾個人並沒有從前門走進去,而是直接從後進去了,但是他們沒有看到,有一個獵鷹一般銳利的眼睛在背後盯著他們,那人同身旁的人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在旁邊的人離開之後,又尾隨著他們也一起進了那地方的後院。
黑衣人們輕車熟路的推開了一扇門,左右張望之後小心翼翼的將門帶上,後麵跟著的人將身子貼近了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並且將門推開了一個縫隙,看到了裏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