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娉婷看著景旬視死如歸的表情,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緊張的湊過去,忐忑不安的揉搓著自己的衣袖,問道:“難道真的這麼難喝嗎?”
景旬苦著臉,隻是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是在沒有想到左娉婷做的這碗雪梨枇杷膏居然是苦鹹苦鹹的,自己的整個舌頭都已經沒了知覺,口腔中彌漫著那股子苦澀的味道,其中又夾雜著一些梨的清香,味道難以言喻,實在讓景旬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出來。
“對不起,景旬,我實在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我明明很認真的學過了,實在對不起。”
左娉婷委屈的眼淚攥在眼眶中,遲遲不肯落下來,聲音抽泣無辜,不斷地給景旬賠禮道歉,她明明是請教了自己家的廚子,苦練了半個多月,可是居然還是這個效果。
“我這就將它扔掉。”
左娉婷奪過景旬手中的瓷碗,立刻就要走出營帳中,背過身去的那一瞬間,一束清淚從眼角順著臉頰滑下來,滴滴落在地上,腳下就像有尖刀一般寸步難行。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喝,隻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味道,不如你去給宋鈞亭送過去吧,我記得他是最喜歡吃這個的。”
景旬這句話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愣住了,的確,景旬從來不喜歡枇杷的味道,所以一直不吃關於枇杷的任何東西,而左娉婷這麼喜歡景旬,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反倒是宋鈞亭,從小就愛吃雪梨枇杷膏,每次都要求著自己的母親做好多,一吃就沒完,弄得景旬看見他就躲得他遠遠地,不願意見他。
左娉婷僵在原地,的確如同景旬說的這樣,她知道景旬不喜歡枇杷,而且從小就知道,可是自己為什麼要學這道菜呢,左娉婷腦中亂成一團。
“那個,我這就給宋鈞亭送過去,順便看看他怎麼樣了。你要一起嗎?”
左娉婷磕磕巴巴的說完一句話,想到宋鈞亭,她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說不上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將自己的靈魂一點一點吸走的感覺,整個人都變得空洞起來。
“你沒事吧!”
景旬看著左娉婷的臉色不太好,便將想要伸手去扶她,還沒有碰到左娉婷的時候,景旬便收回了還沒有伸出去的手,而這時左娉婷往前踉蹌了兩步,倒在景旬的懷中,手中的雪梨枇杷膏也撒了一地,碗渣濺了一地,崩的到處都是。
“你們這是在幹嘛!”
還沒等到景旬推開左娉婷,就聽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安然沉著臉,在門口朝他們這邊看過來,眼睛中充滿了迷茫,反倒是一邊的陸離,忍不住憤怒,直接上前甩開了左娉婷,狠狠的給了景旬一個拳頭。
“嘶。”
陸離氣的頭腦發暈,也沒有控製好力度,反倒讓左娉婷摔在地上,手正好拄在有碎渣的地方,那一大塊碎渣沒入左娉婷的手掌裏,疼的左娉婷倒吸了一口涼氣,皺著眉頭,五官聚在一起,露出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