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旬起身緩了一會,終於好了不少,掀開簾子,看到外麵燒紅成一片的天空,豔麗的雲朵掛在上麵,行成一幅美麗的畫卷,遠處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鳴叫聲,風微微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卻並不聒噪,反倒和這些情景完美的融合,讓人的心靈都接受了洗滌,變得平靜,澄然起來。
左娉婷藏在一旁,腿都已經蹲麻了,還有無數個蚊子圍在她的身邊,準備享用她甜美的血液,可是左娉婷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她知道景旬的武功有多好,如果讓他聽見自己這邊的動靜的話,他就一定知道自己就在這裏,她害怕惹得景旬討厭。
“出來吧!”
雖然左娉婷已經盡力隱藏了,可是景旬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的蹤跡,景旬頭一次覺得會愧疚一個人,因為自己根本就不值得左娉婷這樣的對待,自己的心裏已經住下了安然,所以就再也沒有辦法容下其他的人。
“對不起,我並不是有意監視你,我隻是想要看到你平安而已,你別生氣。”
左娉婷驚慌失措,他沒有想到自己都這樣小心翼翼居然還能夠被發現,看著景旬負手而立,背對自己,左娉婷無奈,隻好一步一步踉蹌著走出去,她的腿早就蹲的沒有了知覺,所以就那麼幾步的距離,也走了半天時間。
左娉婷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可憐兮兮的嘟著嘴,雙手攪在一起,低下頭,眼睛望著自己的腳尖,聲音就如同一個蚊子。
“行了,如今你瞧見了,回去吧!”
景旬也不忍心再說她些什麼,隻能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語讓她回去,之後便也走向另一條小路裏,他和安然約好了的,今天是陸離的三七,要一起給他燒香祭拜,如今天在一點一點的黑下去,馬上月亮就要爬上來,景旬加快腳步,怕安然等著他。
“景旬。”
可是景旬卻沒有想到,一向都不違逆自己心意的左娉婷今天會這樣倔強,她拉住了景旬的袖子,不肯讓景旬離開。
景旬扭過頭平靜的望著她,就仿佛一點也不在乎,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甚至可以說,左娉婷在他的眼裏就像是空氣一般。
“景旬,你陪陪我好不好,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從家中逃出來,從前母親都會給我過生辰的,可是今年母親,母親她……”
左娉婷的話還沒說完,積蓄在眼睛中的淚水就如同開閘的瀑布一般,噴湧而出,止都止不住,左娉婷哭的傷心,卻還是不肯放開景旬的衣服,生怕自己一鬆開,景旬就會逃走一般,平日裏她是高貴的郡主,太後最寵愛的外孫女,是眾人都捧在天上的人,可是太後被幽禁,自己的母親失去了所有的勢力,如今她不過是一個人見人嫌,狗見狗嫌的落魄郡主,再也沒有人記得她的生辰,甚至她如今被軟禁在這裏,連母親都見不到了。
“景旬,我求求你了,你就留下來,陪我過完這個生辰好嗎,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母親了,你就是我就親近的人,若是連你也不能陪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