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鈞亭那邊很輕鬆的就克製住了牧族的將領,那人的衣服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全都被宋鈞亭割破,露出皮肉,是在招架不住,若是那人在多停留一會,一定成為宋鈞亭的刀下鬼,他也明白自己不是宋鈞亭的對手,所以高喊一聲,帶頭撤走了。
大涼的士兵士氣高漲,很快就解決掉了沒有來的及逃走的牧族士兵,然後彙聚到宋鈞亭的身旁,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血跡,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將軍,我們還追嗎?”
副將看著那些士兵,詢問宋鈞亭的意見,宋鈞亭將左娉婷護在身後麵,搖頭,乘勝追擊卻不可以盲目,這些人撤的這樣快,不能保證她就沒有什麼埋伏,所以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到營地中,隻有這樣才是安全的。
副將和其他的士兵收拾了一下戰場,而左娉婷則像是心情十分不好,走到沒有人的地方,不知道從哪裏薅了一根枯草,在手中不停地搖晃。
“怎麼了。”
宋鈞亭感覺到了左娉婷的情緒,於是悄悄的跟在左娉婷的身後,坐在她的旁邊,稍微斜著頭看著她,夕陽下,左娉婷的臉龐顯的格外恬靜,隻是那眉宇之間總有散不去的憂愁,讓人為她心疼,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難。
“宋鈞亭,你說人死了之後回去哪裏呢!”
左娉婷並沒有轉頭看向宋鈞亭,反而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的兩隻腳不斷的摩擦著土地,聲音也帶著無盡的悲傷,如今死了這麼多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年紀,家裏的頂梁柱,主心骨,就這麼死了,他們的家人又該有多麼傷心呢!
今天的事情也讓她想起了母親,想到自己這麼些年,一直都十分自私,隻知道自己任性,卻從來也沒有盡孝堂前。
“你信這個世間的鬼神嗎,每個人的靈魂都會回到他們最初的地方,繼續和沒有續完緣分的人完成下一次的使命,每個人都要經曆這些的,這都是天定下來的命數,並非人力可以輕易改變的。”
宋鈞亭摟著左娉婷的肩膀,將她的頭擺到自己的肩膀上,輕聲的勸慰她,宋鈞亭知道,左娉婷這樣是在想長公主,可是逝者已逝,也隻能用慘白的語言來勸慰一下左娉婷。
“可是明明是有辦法可以避免的,就想如果上位者沒有貪心,這場戰爭可以輕易避免,百姓們會一直安居樂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著平淡樸實的生活,可是如今他們隻能背井離鄉,和親人分離,每天都將腦袋別再褲腰帶上,擔心什麼時候上了戰場就再也下不來了。”
左娉婷停頓了一下,哽咽著:“當初如果父親沒事的話,母親也不會這麼早就去世,都怪我不孝,隻顧著自己,卻從來也沒有理解過母親的難處,我若是不賭氣跑出來,母親也許就會平安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