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驚恐地看著手帕長的小嬰兒，緊閉的小眼睛，皺巴巴的皮膚，泛紫的顏色……每個細節都在刺激著她的神經。
“不……不可能的。”整個孕期，她盡量配合醫生安胎，就連飲食，都有意逼著自己多吃，她也付出了很多，更遭了很多罪，這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夭折？！
“白鷺，你是個騙子，騙子，你滾，我不要看到你。”她情緒奔潰地縮在床角，雙眼盡是惶恐。
白鷺聳肩，“這個孩子夭折了，你得再給我們生一個。”
陳曦赫然撐大眼，難以置信地瞪著白鷺，“你的親生女兒死了，為什麼你一點都不傷心？”
白鷺目光微閃，“我隻是貢獻了一顆卵子而已，又沒參與孕育。”
陳曦咬破了嘴唇，流著淚，“白鷺，你真冷血，我不可能再給你們代孕的，寧死也不肯。”
白鷺冷哼，“你以為自己做得了主？你不怕你哥變殘廢，不怕你媽在林家大院長跪不起？”
陳曦淚流滿麵，整個人癱在病床裏動彈不得，這時，林修傑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出去。”
白鷺佯裝難過地抽泣幾聲，抱著孩子出了病房。
抽動的雙肩被林修傑握住，陳曦轉過身揪住他的前襟，痛徹心扉的追問：“你告訴我，是假的對不對？孩子好好兒的，是不是？”
林修傑下顎繃的緊緊的，眼底克製著隱痛，“沒事的，我們還可以再生。”
“不，我要離開，我不想再跟你糾纏不清。”
林修傑額頭青筋隱約直跳，“陳曦你還不明白嗎？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
他的話，令陳曦徹底絕望，仿若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整個人被抽走了所有生機一般，呆若木雞地一動不動。
“陳曦，陳曦……”林修傑發現陳曦身下突然氤氳出大片血紅，陳曦的眸子了無生氣，看起來毫無所覺，“醫生，醫生快來。”
醫生一陣忙亂。
陳曦大出血，幾度昏迷不醒，醫生說她求生意誌薄弱，林修傑讓陳媽媽和陳永輪流在她病床邊呼喚，這才讓她清醒過來。
人是醒過來了，看起來卻毫無生機，也不開口說上一句話。
“陳曦，等你好了我們去旅遊，你想去哪？”病房裏，林修傑來了，語聲溫淡。
陳曦的眼皮動了動，醒來後雙眼第一次聚焦，直勾勾地盯著林修傑，固執的開口：“我要離開，你放我走。”
林修傑雙眼一厲，手掌落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你還學不乖？”
陳曦憤怒，“除了離開，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
她堅決頑固的態度，惹得林修傑眉目一凜，整個人都危險起來，“你想走也可以，白鷺說她就想要你給我們代孕，既然這個孩子夭折了，你再生一個，這次提前剖腹產，絕不會出任何差錯，兩年後，你再生一個我們倆的孩子，這些之後，你要走我就會放你離開。”
聽著這些話，陳曦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眼裏除了絕望，還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