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
“會不會是顧默堯？”
我記得，那個時候，顧默堯曾經說過他會幫我離婚。
難道，他直接向法院遞交了離婚起訴書？
“顧默堯……”
陡然之間，我看到餘誌榮的眼睛裏慢慢散發出一道詭異的光芒。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之間聽到顧老太太在樓上喊我：“小姚，快上來！”
“你等著，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餘誌榮說完，迅速消失在我的跟前。
或許，他不敢在顧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吧。
但我總覺得，餘誌榮一定還會再找來的。
這件事一直在我的腦子裏，我思考著，為什麼顧默堯要這樣做呢？
直到晚上，顧默堯來醫院看望顧老太太，我才終於見到了他。
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勞，趁顧老太太睡著了，我把他拉出了病房。
“有件事跟你談談。”
聽到我的話，他似乎有些意外，但還是很配合地關上了病房的門，默默站在走廊上。
“餘誌榮今天下午來醫院了。”
顧默堯聽完我的話，好像覺得有些意外，但還是朝我點了點頭。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為什麼他會突然之間出現在醫院嗎？”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了我的臉上，接著說道：“那又如何，他還能做出什麼事來傷害我媽？”
“他的確不敢，但他問我，為什麼我會向法院遞交離婚起訴書……”
顧默堯微微蹙眉，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
倏然，他問：“你認為，離婚起訴書是我遞交的？”
沒想到，顧默堯已經察覺到了。
我也沒有掩飾，默默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呢，我明知道顧默堯威脅你，遞交離婚起訴書，不是把你推向絕路？”
他的聲音很鎮定，但我知道，他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
其實，我心裏也是這樣想的，當時還覺得疑惑，現在看來，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顧默堯不是那種喜歡冒險的人，況且，他一再幫助我，不可能把我推向絕路。
“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話，那……那會是誰？”
我凝視著顧默堯的眼睛，卻沒能夠在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他想了想，接著便像是突然之間想通了似的，寬大的手掌重重拍在了走廊的欄杆上。
“我知道了。”他默默點了點頭，接著說：“在這個行業裏，習慣於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那一瞬間，我愣了一下，驀地脊背一僵。
在法律行業裏，習慣用起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又最有可能這樣做的人，除了秦南修，我想，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我依稀記得那天晚上在顧家門口見到他時候的情形，記得他說過的那些話。
他說我變了，可是，他自己又何嚐沒有變呢？
看來，我是時候找他好好談談了。
第二天，我以照顧老太太的名義請了假，專門去了一趟秦南修所在的律師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