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口走出來，顧默堯帶著我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到了一個辦公室裏。
“李主任，你好，我是過來了解一下餘誌榮的情況的。”
顧默堯客套地和對方握了手，似乎不是第一次來了。
那一刻，我環顧四周，發現這個李主任除了是這裏的負責人之外，其實，也是一個醫生。
“我早就知道您會來了解情況的，其實啊，這個餘誌榮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可能……”
李主任說到這裏突然之間欲言又止，這讓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沉。
“可能什麼？”
於是，我立即追問了一句。
他想了想，跟著對我說：“也不是什麼大事，說實話，餘誌榮的病情不容樂觀，如果診斷沒有出錯的話，他的確患有和嚴重的精神疾病。”
“您真的能夠肯定這些嗎，會不會是餘誌榮故意裝病，從而騙取保外就醫的機會呢？”
餘誌榮那樣狡猾的人，我還真是信不過，而且，我剛剛仔細地觀察過了他，一時之間還是難以判斷，他到底是真瘋了，還是裝瘋賣傻。
“這個我們一定會小心的，而且，我們這裏保外就醫的條件很苛刻的，餘誌榮不一定都滿足。”
李主任的話讓我還是放鬆了許多的，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真的生病了，而且，是精神病？”
如果放在剛剛見餘誌榮以前，就算是打死我也不相信，但是，我剛剛的確見過他，他的精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不太正常。
就在這個時候，李主任突然之間對我說道：“是精神病，而且，還是比較嚴重的精神病，你們不知道啊，之前他和其他幾個人是同一個牢房，結果，他用暴力手段傷了人，甚至還不斷拿自己的頭往牆上撞。”
李主任說著，突然之間遲疑了一下，跟著說：“你們看，這就是那段時間的監控畫麵。”
這個時候，李主任在電腦上敲擊了幾個命令，不一會兒便像是找到了什麼似的。立即將電腦屏幕對準了我們。
那一刻，我整個人都驚呆了，我看到畫麵中的餘誌榮一個人在牢房裏走來走去，突然之間，他開始自殘，用各種各樣的方式。
比如用頭碰牆，再比如坐在窗口沒日沒夜地往外麵看著，一句話都不說。
下一秒，我突然之間在放大的畫麵中看到他手腕上的劃痕，那是割完之後，傷口恢複留下的傷疤。
我沒有絲毫猶豫，趕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總是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折磨自己，那些傷痕是他在吃飯的時候用不鏽鋼的叉子劃出來的。”
聽到這些話，我不由微微蹙眉，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想要自殺嗎，還是，他有過自殺的衝動？”
“這個眾說紛紜，我覺得錄像也不能說明了一切問題，唉……”
李主任說著，又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覺得吧，這心病還須心藥醫，不解決他心裏的問題，就算轉移到其他病房，又或者找人二十四小時看護起來，恐怕也還是解決不了問題。”
我的一句話得到了李主任的讚同，他又說了幾點，但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監控畫麵上。
“那他有沒有老老實實的？有沒有隨時準備逃跑？”
我比較關心餘誌榮的實時情況，對於他的私人問題，我覺得我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這倒是沒有，他每天就是喜歡做些奇怪的事情，說一些奇怪的話，再就是做出自殘的蠢事，其他還算是合格的。”
聽完了李主任的這段話，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沉，我發現，事情並不像我想象中那麼簡單。
且不說如何弄清楚餘誌榮是真的生病，就說餘誌榮自殘的事情，監獄也是要承擔部分責任的，這一點，馬虎不得。
“我倒是覺得他應該是真的瘋了，那次，我親眼看到他端著別人的痰盂，說是要喝水，被我們的工作人員攔住了。”
“是啊，這一點我也可以作證。”
從外麵走進來一個護工，他拍著胸脯說道，當然，我的心卻有些動搖了，難道餘誌榮真的瘋了？
……
從上陵監獄走出來，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我不知道餘誌榮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決不會讓他逃脫法律的製裁！
“夫人，少爺的意思是讓您先上車。”
一個聲音陡然之間出現在我的身後，我這才猛然間發現，顧默堯竟然沒有跟上來，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這怎麼行呢，我走了，顧默堯怎麼辦？”
總覺得不太對勁，我說什麼也不會讓顧默堯一個人留下來冒險，更何況，那個餘誌榮都已經瘋成那個樣子了，不知道是不是會傷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