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地笑了笑，又補充道，“我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事業，重要的是，那麼可愛的孩子。”
我的手指了指小妙妙，這時，小妙妙的目光似乎被外麵的什麼東西吸引了，緩緩往外麵走去。
“妙妙，注意安全，不要亂跑。”
我大聲地提醒道，妙妙的聲音遠遠傳來，“好！”
沉默了半晌，我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剛才的話題，直到顧鋒弱弱的自白傳來。
“其實，一開始，是我的態度太過強硬了，如果我能夠早一點想通，或許，你們早已經過上了這樣的生活。”
他說著，歎了一口氣，目光緩緩聚焦，讓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這麼說沒有其他的意思，更沒有想要改變什麼，隻是覺得，這些年你真的變了很多，變得更加成熟、知性，我很欣慰，看到你和顧默堯現在生活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顧鋒說著，又露出笑容。
我變得有些激動，此刻，我恍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
我完全能夠理解顧鋒話裏的意思，但是，我卻顯得有些害怕，也不知道他這番話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沉思了片刻，我緩緩開口，“其實，你今天會這麼說，我的確是有些意外，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我早就已經放下了。怎麼說呢，四年了，這四年來，我的思想變化很大，妙妙雖然還隻是個孩子，但是，這孩子真的教會我很多，相比帶大多多的那幾年，我好像一直都忙碌著賺錢養家，而忽略了孩子……”
我深深往門外看了一眼，“我想，沒有人可以主宰命運，我們可以做的隻是選擇，既然有些決定能夠讓我們開心快樂，有些決定或許會給我們帶來痛苦，為什麼不嚐試著去做那個開心快樂的自己呢？”
顧鋒卻隻是沉默，雖然他臉上依舊帶著笑。
“放下吧，別背負太多。”
一句話好像莫名戳中了什麼東西，沉默使周圍像是一個寂靜的黑夜。
“你們整理得怎麼樣了，廚房快要忙瘋了！”
一個聲音高調地出現，打破了周遭的寂靜。
我抬眸一看，顧默堯從廚房裏伸出一個腦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廚房裏的抽油煙機壞了，一些油煙從裏麵冒了出來，看上去似乎有些糟糕。
“本來嚐嚐你的手藝，你倒好，還讓我們幫忙啊？”
我笑了笑，緩緩走近顧默堯，“難得今天來了兩個貴客，不然我們四個人過年三十兒也挺冷清的。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展示展示你的廚藝了！”
顧默堯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疑惑地問，“為什麼是我呢，我覺得今天應該由你下廚才對，讓他們兩個看看，我的老婆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賢內助！”
聽完顧默堯的話，我緩緩眯了眯眼，看來，顧默堯是有些搞不定了。
如此甚好，他越是搞不定，就越是不能讓他閑著了。
“我覺得女人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不算什麼，讓男人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那才叫真本事！”
此話一出，顧鋒立即站了出來，“我支持！”
剛剛從廚房裏忙完的顧老太太也走了出來，“我也支持一個！”
“好，那就讓你見識見識，男人的廚藝！”
顧默堯無奈地苦笑，說完大手一揮，挽起袖子重新進了廚房，一邊走一邊說著，“難道還怕你們不成！”
我笑了笑，心想，如果顧默堯今天發揮了平時的水平，那這頓年夜飯還能吃，萬一要是犯了迷糊，非但我們今晚要吃鍋巴，有可能連廚房都會被毀掉……
顧默堯剛剛走進廚房，顧老太太依舊在廚房幫忙，於是，我便去幫她。
顧老太太一邊洗菜，一邊看著顧默堯腰係圍裙，手拿菜刀的模樣。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到顧默堯下廚，要知道以前的顧默堯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不過時間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現在，他身上的那種孤傲已經慢慢被時間消磨殆盡。
想到這些，顧老太太固然之間就笑了。
此時的顧老太太就是一個孩子一樣，她對一旁的我說：“妙妙真的好可愛啊，好像小時候有些調皮的顧默堯。”
聽到顧老太太的話，顧默堯緩緩轉過臉來，“這丫頭，可比我那時候鬼靈精多了。”
顧老太太讚同地點了點頭，某些回憶瞬間湧入腦海，“我還記得你小時候，非常調皮，一有什麼不順心的，就偷偷使壞。”
撈起一片菜葉，她的動作變得有些遲緩，“還記得有一次，你好像因為考試的問題，被你父親罰跪在花園裏，不準吃飯。我偷偷去給你送飯吃，可你那時候，怎麼勸都不聽，就是不肯吃，還真是……傻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