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覺得是你愛錯了女神,才帶來了這些禍端吧?”顧崇嘴角上帶著殘忍,“我想你這屋子裏一定還有方如是用過的電腦吧?”
“你想說什麼?”許宗城警醒裏問。
顧崇卻覺得,他痛的還不夠,恨不得在他傷口上再撒上十噸鹽:“你搞錯了,從小到大看不起你是個私生子的人,是方巧巧。跟你做了三年西語筆友的人,是方如是。”
“你在說什麼?!”許宗城緊緊盯著他,不敢置信。
顧崇念出一個西語名字:“覺得熟悉嗎?這是方如是的西語名字,她用十幾年,她所有的郵件,所有的賬戶全都是這個id開頭。”
“你可以去她的電腦查查看是不是這樣?”顧崇目光如刀,一句一句將許宗城往死裏捅,“阿彪在清點砍人當天物證的時候發現的,可他不知道內情,我從那個時候就明白了,你媽當時想告訴方如是的事就是這個。你執迷了那麼多年的那個女人,從來不是方巧巧。”
“這……”許宗城被這個認知驚到說不出話來,他轉身便往書房跑,翻出這些年他好好保存的郵件,又瘋狂嘶吼,命人拿來方如是用過的電腦、ipad。
“哈哈哈……許宗城你可不可笑?你以為方如是害死了你最愛的女人,結婚四年你就乘法了她四年!但結果你連你愛的人究竟是誰都沒弄清楚!”
“怎麼肯能……”許宗城瘋狂對比方如是的郵箱、所有的賬號,然而真相讓他無處可逃。
他……把他最愛的女人當作仇恨對象,折磨了她四年。哪怕第二次愛上她,又一直遊移不定,害她喪命。
該死的人,該死的人是他自己啊!
“如是……如是!”許宗城從來不知道心疼是什麼滋味,這一刻他連心都沒有了,胸腔空了,他害死了他愛的人。他害死了方如是!
“啪”一個耳光抽過去,許宗城卻不覺得疼,再疼能有如是疼嗎?
顧崇攔住他,將茶幾上的水果刀遞過去,說:“你欠她的,不是幾個耳光就能還的。”
許宗城拿著刀,發出哀號,猛然朝自己腹腔紮過去。
“草!”彪悍男及時趕到,一腳踹飛,“你他媽的瘋了?”
許宗城痛苦至極:“阿彪,我該死啊……”
阿彪將顧崇趕走,誠然顧崇是他的朋友,但這種時候朋友道義也顧不上了。
“你沒看出來嗎?他就是想刺激你!”阿彪恨鐵不成鋼,將監控照片擺出來,道,“我重新曬了一邊會所的監控,沒看到凶手,倒是看見了顧崇。”
許宗城本來還處於茫然,聽到阿彪的話終於有點點反應。
阿彪苦笑:“之前方如是命人抽出資金弄得許氏震蕩的事,應該是中了方巧巧和顧崇的計,他們倆聯合起來,大約是為了拆散你們。”
“對不起!我總查出一些沒用的東西。”
許宗城動了動終於不像之前那樣如喪考妣:“也不盡然。起碼讓我知道,那時如是不是真的覺得我惡心……”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人都走了。
“我會向她賠罪的,但必須在我替她們報仇之後。”許宗城倚在沙發上,終於有了點精神,他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
“表哥,你不會是想以身犯險吧?”阿彪覺察出來了,今早上新聞說的許宗城與方巧巧的婚禮,應該就是許宗城為了引出凶手設的局,“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許宗城沒有回答他,他主意已定,那個凶手究竟是什麼來頭,會帶來什麼樣的危險,他都不在乎。
這條命,本來也是欠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