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丞看著她:“也許你應該早點跟他說這句話,或者他不會允許自己對你的感情變質。”
“其實我說過很多回,隻是他永遠都聽不進。”岑佳寧苦笑,“你不知道,當一個人非要隻聽到某種聲音的時候,他會忽略掉其他聲音,傅禹丞就是這種人。”
“希望我走之後,他能真正聽到你的聲音。”傅禹丞忽然笑了起來,“隻是這次我走了以後,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岑佳寧笑:“小周會很高興的。”
“是啊,我要去見她了。”傅禹丞笑起來,“其實我從來沒想過,這蠢女人是真的愛上我了,我一直以為,她就是因為你才跟我在一起的,早知道是這樣,我索性就占了這個身體,也不用幫我弟弟禁錮你,就跟她一起走了就是了。”
傅禹丞停頓一下,搖搖頭:“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躺下,閉上眼睛,久久不願意睜開。
岑佳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周依依的遺書收起來,裝好,慢慢離開了病房。
*
之後的事情變得很順利,傅禹丞回來了,也出庭,對他做過的事情供認不諱,然而因為他患有人格認知障礙精神病,所以被送進了精神病院繼續治療。
他並沒有判刑。
一切似乎恢複了原樣。
岑佳寧也上班去了,第一時間給了魯小詩一封辭退信。
“我知道你是為了你丈夫的事情才出賣公司出賣我,但是一個出賣過我的人我不會再用。”岑佳寧看著她,“鑒於你損害了公司利益,所以公司不會給你任何賠償,但我可以答應在你的履曆上不寫這件事,以後可以在任何場合表示不認識我這個人。”
她隻能這樣做了,從周依依這件事上,她認識到了自己的優柔寡斷,有時候可能會害了別人。
她以為自己是寬宏大量,是為了對方好,但對方反而因為愧疚而覺得欠了她很多情,這輩子都還不清。
但她也不會為此改變疑人不用的原則,所以,就這樣斷得幹幹淨淨互不相欠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魯小詩果然沒異議,看著她點點頭:“岑總,我明白了,謝謝你沒有對我趕盡殺絕。”
瞧,其實這種事情,隻要她不把事情做絕,就已經足夠讓人家感激不盡了,真的沒有必要為一個背叛你的人去做那麼多,讓人家愧疚終身,你覺得你夠偉大,但對人家未必,也許還會影響了人家的一生。
岑佳寧笑了起來,看著魯小詩走出去,轉身走向窗邊,看著窗外的一切,淡淡地道:“小周,你知道嗎,我知道該怎麼處理好上下級關係了,不知道你在那邊,跟你的傅堯丞過得好不好?”
“一定會很好吧?”辦公室們被敲響,是顧振翊。
岑佳寧轉身看著他:“怎麼想到上來了?”
“今天是你出事以後第一次上班,我有點不放心,所以又過來一趟。”
岑佳寧想一想,忽然笑了起來:“如果你真的不放心,以後可以每天送我上下班,如果你有空的話。”
“有空,當然有空!”顧振翊眉眼間都是笑意,但是隨即有些猶豫起來,“你不是說不喜歡讓人看到我們經常在一起嗎?”
“我們本來就是兩口子,公司上下誰不知道啊?”
顧振翊愣了一下,點點頭:“那倒是。”
“既然如此,幹嘛假惺惺的藏著掖著,我們是明媒正娶的,又不是偷情,難道還怕人看嗎?”
顧振翊深以為然:“不過這個明媒正娶這件事,我覺得實在應該好好落實一下了,不然又跑出什麼李禹丞啊,周禹丞啊什麼的,非要逼著你嫁給他,至少你還可以說,重婚是有罪的。”
岑佳寧哭笑不得:“好啊,那你找人來家裏把這件事辦了吧。”
顧振翊有些吃驚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你不是說可以來家裏辦嗎?怎麼,隻是吹牛?”
“當然不是。”
“我覺得現在就是好時候,要不你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好啊!”顧振翊眨眨眼看著她,“可是你不是說要去民政局領證才有感覺嗎?”
“民政局反正也不是沒去過,在那兒也不是沒領過證,人生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曆就夠了,再有一次別樣的領證經曆多好,是不是?”
“你倒是想得明白。”
“早點明白的話,我們的領證之路就不會這麼坎坷了。”
顧振翊連連點頭,立刻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周局長嗎,對,我要結婚了,麻煩請兩個工作人員來幫我和妻子辦一下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