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繁和顧清河立馬不做耽擱的就直接出去了，等出門的時候發現顧凡武並沒有走，站在庭院裏，佝僂著腰，看起來像是老了很多。
聽到背後的動靜，他回過頭來看向兩人，眼神很是複雜，隨後說道：“我們能出去聊聊嗎？”
顧清河和顧清繁對視了一眼，隨即沉默的點了點頭。
顧家很大，找了個會議室，顧清河先給顧凡武倒了一杯茶，才說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顧清河其實和顧凡武的父子感情很淡，在顧凡武偏向於白澍的時候，這點父子情誼就消磨的幹淨了，但是顧清河又不能真的拋下顧凡武不管。
顧清繁其實很無所謂，唯一能夠引起他心情波動的，他在乎的人，除了外婆外公顧清河之外，隻有奚明歌才能夠勾起她所有的情緒點了，其他人都無法做到。
顧清河和顧清繁的冷淡，顧凡武自然是感覺得到，他動了動嘴唇，過了好半晌才說道：“我沒有把股份給白澍........”
這句話說的格外的蒼白無力。
因為他沒有證據，但是他絲毫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簽下的股份轉讓，當時他鬼迷心竅的覺得反正都是自己的兒子，給了也就給了。
可是如今發現，因為股份和兩個兒子離心，他心裏還是空落落的，忍不住想要解釋一下。
即使他知道這兩個其實不是他的兒子。
顧清河心中一動，下意識的想起了陳雪兒當初說的，顧清繁顯然也想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顧清河問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因為我根本沒有任何印象簽過，但是我看到的時候我的確簽過。”
顧清河看到顧凡武似乎有些苦惱的樣子，半晌歎了一口氣：“算了，現在糾結這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你還有其他什麼想說的嗎？”
顧凡武臉色變了變，過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說道：“白澍會怎麼樣？”
顧清河心中歎了一口氣，果然啊。
雖然嘴上說著對白澍不在乎，但是顧凡武已經開始不自覺的把自己心中的天平往自己親生的兒子上偏。
“他涉及到殺人，商業上盜竊，會判死刑。”
顧凡武聽完，臉色白了白，下意識的想要求情，隨即便想到了白澍的所作所為，嘴巴動了動，剩下的話都咽了下去。
“我，我能求你們一件事嗎？”
他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他手裏捧著一個茶杯，下意識的轉動，不自覺的摳著茶杯的茶柄。
“你說。”
“不管怎麼樣，能，能讓白澍給我留下一個孩子嗎？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我唯一的血脈了........”
他說這話的聲音很輕，也很虛，仿佛生怕觸怒了顧清繁和顧清河。
顧清河一時間覺得心裏很複雜，要說理解，他還是理解的，顧凡武這一輩的人對親生血脈很是重視，更可況顧凡武本就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知道顧清河和顧清繁不是他的孩子還能這麼冷靜交流已經很出乎意料了，所以這會兒聽到他提的要求，一點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