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精神病院,黎兮渃小心地靠近哥哥的病房,她揚起一抹笑意,站在門口,透過病房門上的小窗戶往裏看,她要給哥哥一個驚喜。
可是,黎兮渃的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
裏麵,她的哥哥躺在床上,抱頭趴著,不哭也不鬧,就好像沒有知覺一樣,而旁邊,床上站著許多的人,那些人一下下抬起自己的腳,或者高高舉起自己的手,對著她的哥哥拳打腳踢。
黎兮渃終於找回自己的手腳,猛的推開門,大聲嗬斥:“你們在幹什麼!”
那些精神病患者聽到這麼大聲的怒吼聲都一一停住了手腳,似乎對看黎兮渃很是忌憚,終於,不一會兒,裏麵都散了個幹淨。
黎兮渃連忙上前扶起哥哥黎水西:“哥哥,你怎麼樣?”
可是,黎水西並不覺得疼痛,他反而有些怪罪黎兮渃,好像在控訴她把他的小夥伴都趕走了,現在他都沒有小夥伴了。
黎兮渃看著黎水西懵懂無知的神情,悲從中來,她緊緊地抱住黎水西,眼淚控製不住的溢出眼眶。
懷裏的黎水西似乎也察覺到了黎兮渃的悲傷,不再掙紮,乖乖地靠在黎兮渃的肩上,咿咿呀呀。
“哥哥,我是兮渃啊。”
“兮……渃?”黎水西不確定的重複一遍。
“是啊,我是兮渃,我是你的妹妹兮渃啊!”
“不不不,你是壞人,你是壞人,你走,你走!”
黎兮渃看黎水西劇烈掙紮,一點都不想讓黎兮渃碰他,也不想看到黎兮渃,她無法,隻能選擇離開。
“哥哥,那我明天再來看你好嗎?”
床上的黎水西並沒有搭理黎兮渃,精神專注地掰著自己的手指,幾乎變形,可是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疼痛,反而是越來越興奮的神情。
黎兮渃再不忍心看下去,終於轉身離開。
她去醫生那裏了解了一下黎水西最近的情況,也將他被其他病患欺負的事情說了一下,反倒是醫生也很是疑惑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按理說,你的哥哥在我們這裏享受的算是VIP的待遇,他的病房四周根本沒有人,一般也不會有人打擾到他,可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也沒想到。”
“那這樣的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也就最近吧,要不是你說起,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我昨日查房你哥哥的病房裏麵,周圍還都沒有任何一個人。”
“昨天?”
不知為何,這個時候,黎兮渃的腦海裏突然浮現了一句話:我知道你是不怕,但是你哥哥呢?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個人說話的語氣,邪氣,致命。
“好的,謝謝醫生。”
黎兮渃恍惚地走出去,要不是今天來看了一下哥哥,她還不知道她的哥哥究竟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黎兮渃即使在想著別的事情,腦海中還都是那一句揮散不去的話,一直久久縈繞在黎兮渃的腦海裏。
她故作平靜的回到家,遇到福嫂:“福嫂,辰希回來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夫人,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我先回房間,要是辰希回來了,你告訴我一聲。”說完,就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