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陸寒川也有些懊悔。
蕭彥南朝緊閉的門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傻丫頭。怎麼能這樣?”
她怎麼能想到死?她若是真陪他死了,他怕即便是死了,心都不會安寧的。
蕭彥南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陸寒川也知道他心裏一定極其難受,不好在說什麼,便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算了,你也別太擔心。好在這就在醫院,一定沒什麼事的。等她好了,你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團圓圓的在一起了。這個雖然激烈了一點,不過也好,她認清了自己,我想也不會再誤解你了。”
如果這樣的結果是以她流出的那些血做代價的,他寧願,她繼續誤解他,寧願用更長的時間換取她的回心轉意。
蕭彥南沒再說話,他就靠在門口,一直等到手術室的門開。
如陸寒川所說,葉曉離確實沒大事。但是她那一刀下去很深,血管幾乎切斷,醫生花了很長時間才將她的血管接好。
因為傷口深,所以即便隻是那麼一小會時間,她亦失血過多,更要緊的是,醫生說了,她的這隻手腕,以後永遠都不能出重力,要好好的養護才行。
蕭彥南聽到這些,心如刀絞。這天晚上便在葉曉離的床邊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越冥來報:
“四少,伊曜輝已經控製起來了。怎麼處置?”
這裏是雲城,隻要他無事,伊曜輝逃不出去的。
蕭彥南布滿血絲的眼底閃過一絲狠色,沉默了一會,這一絲狠色卻又消散了。
“不處置。就這樣關著他。”
“他給您下毒,差點害死您,就這樣不處置嗎?”
越冥想不通,蕭彥南看了看葉曉離的臉,眼波柔了柔:“隻要斷了他的生意就行了。讓他親眼看著他最在乎的東西一夜間化為泡影,這豈不是比殺了他更好?再說,他終究是曉離的父親。我不能讓曉離背負一個害死父親的罪名。留著他一條命吧。”
“是。”
越冥想到伊曜輝對伊家產業的那份執著,也覺得蕭彥南這樣安排也沒便宜了他。便幹脆的應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病房出去處理伊曜輝的事情了。
越冥走後,蕭彥南查看了一下床頭那台檢測生命體征的儀器,目光再收回,卻見床上的人已經張開了眼睛。
“你醒了?”
他驚喜的喊了一聲,臉上旋即寫滿了急切:“感覺怎麼樣?還疼嗎?頭昏嗎?”
這丫頭原本就是氣血不足,剛生了孩子還沒完全恢複,又來這麼一出,他現在是擔心的要命。
可葉曉離卻完全沒將他的擔憂放在心上。她甚至還抬起了那隻用白紗布在腕間纏了一圈又一圈的手。
指尖碰到他的臉時,蕭彥南立即抱住了她那隻手,皺眉道:
“別亂動,醫生說你這隻手暫時不能動。”
“我想摸摸你。”
她的聲音虛弱的像一陣清風。刮進耳中卻是暖暖的。
“彥南,我是在做夢嗎?那一切都是噩夢對嗎?”
那是一場讓她現在看著這男人鮮活的臉想起來還能瑟瑟發抖的噩夢。
蕭彥南將她的手又放到了被子下,抓著她的手心,不讓她再亂動,身體傾了過來,俊顏就在她的唇邊。
“是噩夢。都過去了。我沒事。你也沒事了。寶寶在老太太那,也挺好的。別怕,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把我們分開了。曉離,對不起。我想知道你到底還愛不愛我。才會出此下策。我很後悔,我……”
他有些說不下去,深深的喘息。
葉曉離看著他,卻大度的笑了笑:“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還有什麼比他活著更好的?在生與死麵前,這些都不重要。
“嗯。”
蕭彥南欣慰的笑了笑,薄唇湊過去,輕壓在了她的唇畔上:“丫頭,我愛你。”
被吻的人抬起另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清晨,第一抹陽光穿破了雲層,照的整個世界都暖融融的。房中,溫度不斷的攀升,誤會已久的兩人此時都仿佛忘記了全世界,眼中隻有彼此(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