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姑娘,您可明白老奴的意思了?”方嬤嬤壓低聲音對雨璿說:“老奴真的是一心一意為大姑娘著想,說倒底,老夫人已經把老奴給了大姑娘,老奴跟在大姑娘身邊,隻有您好了,老奴才也會好,您說是不是?”
雖說雨璿很討厭方嬤嬤,可對於她的這一番話倒是很認同的,前世的宮鬥宅鬥劇可不是白看的。
可明白歸明白,她卻不同意方嬤嬤的說法,至少在她看來,人的忠心就不能單靠錢財來收買。
何況,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有銀子去打賞什麼人,就算是有,她的銀子能比葉家人還多嗎?遠的不說,就說這眼前的方嬤嬤,怕是她的身家就要比自己豐厚不知多少倍了,所以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如今的她不過才吃了幾頓飽飯,日子卻仍然過得憋屈,葉家隨便一個老婆子都能給她臉色看,原因隻是她沒有銀子打賞這些人。
不過,這一番談話下來,雨璿也不是沒有收獲的,至少她知道了方嬤嬤的一個弱點:愛錢!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算得上很愛錢了,可是她有自己堅持的原則,絕對不會去貪別人的救命錢。
可是眼前的方嬤嬤似乎並沒有這個底限,她明知自己的處境,還想方設法地暗示自己拿錢討好她,不就是盯上了自己剛存下的一些銀子嗎?那是自己存下來給娘親的救命錢,她想都別想!
雨璿裝作還是沒聽懂方嬤嬤的話,拿起桌上的茶杯,才要掀開蓋子,就見春桃急匆匆地進來。
一見雨璿還悠閑地坐在那裏,立即上前奪下她手中的杯子,“大姑娘,不好了,奴婢剛剛聽說,有人在老夫人麵前嚼舌頭,說大姑娘還沒有驗明證身,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誰也沒法證明您就是真的葉家大姑娘。”
雨璿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方嬤嬤在一邊怒道:“這是哪個?竟如此惡毒?!”
雨璿的眼角滑過方嬤嬤的腰間,嘴角扯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麵上卻是急道:“知道是誰去老夫人那裏嚼舌頭嗎?我父親,他,他可知道這件事了?”
春桃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也是因為有個不錯的小姐妹在老夫人那裏當差,聽說後趕緊緊過來告訴奴婢,奴婢立刻就來回姑娘了。”
說到這裏春桃反過來安慰雨璿道:“大姑娘不用擔心,奴婢這就去回了老爺和夫人,一切自有老爺為您做主。”
雨璿強自鎮定地點點頭,但這種事畢竟不是小事,而她也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子,當時嚇得臉色慘白,方嬤嬤在一邊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到了,一動也不動。
雨璿急得在屋裏團團轉,嘴裏念念有詞地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剛到葉家,連葉家的人都認不全,更不可能得罪什麼人,怎麼會有人用這麼惡毒的法子來害我?”
春桃聽完,眼色變了變,卻對雨璿說:“大姑娘您趕緊收拾一下,先讓春杏陪您到老爺那裏去,不管是什麼人要害您,自有老爺為您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