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卿倒抽了一口涼氣,喃喃的道:“又是那個死湛塵……恨死他了……”
這也忒戲劇性了!才剛幸災樂禍嘲笑過慕容晟,轉頭這差使就落到了他們身上……不會這麼倒黴吧!
“好了傻貓,別生氣了,”慕容昶轉頭笑道:“幸好這次是在京城,這可是我們的地盤,我們又在一起,有甚麼好擔心的?再說了,迎送禮儀等等亂七八糟的事兒自然有人操心,甚至巡邏防備也有人安排,我們不過是防備一下突發狀況,關門打狗之類,豈不是很好玩?”
對哦,如果是慕容晟,他本來是禦林軍統領,做九門提督很正常,可是慕容昶才做了護龍衛統領,當然不能兼九門提督,所以隻是做一支奇兵,啃啃硬骨頭甚麼的,好像還蠻有意思的啊……鳳卿卿一秒被撫慰,眨眨眼睛:“你說我如果現在又把七狐狸召來,他會不會罵我?”
“不用召,他們本來就跟著火炮進了京,我們當然要盡盡地主之誼,留他們多住幾日。”慕容昶笑著按住她的小腦袋,轉了個方向:“所以,走罷!”
“對哦!”鳳卿卿開開心心被拉走:“男神你真的太狡猾了。”
等到了宮裏,才發現一堆人正在等著他們,剛剛押火炮進京的韓江淵也在。這種嚴肅的場合,鳳卿卿自然十分安靜,隻縮在一角聽他們商議。
當初大燕初初興兵,收伏了一堆周邊小國,留下來的七大國,各有所長,例如赤狄馬術卓絕,契丹力士眾多,而扶桑忍者則防不勝防等等。
先帝爺本來就驍勇善戰,又有一個威名滿天下的兵馬大元帥韓承祖輔佐,來此朝拜的數國,大多曾與他們交戰,換言之,大多曾被他們打服過,所以一個個都服服帖帖,即使當年的鎮西將軍孫道功,雖然人品卑劣,卻也有收伏西疆之名。可是現在,縱算韓江淵等人用兵不輸當年老將,可大燕畢竟已經和平多年,他們並無威名傳播……加上七國皇子俱已長成,少年氣盛,所以近兩次七國朝會,的確是一次比一次不太平。
可這顯然並非長久之計。如赤狄、契丹、韃靼等國本就崇尚武力,扶桑新羅亦在虎視眈眈,一昧寬宏忍讓顯然不成,借著這次火炮進京,鳳來帝有意要震懾諸國。
另外,畢竟是七國齊至,鳳來帝身為上國皇帝,當然不用親自接待,可是也得有個皇子坐鎮。以前這種事兒都是慕容宥在做,現如今自然不可能再召這個獲罪被貶的承恩侯,而慕容晟又不在京城,就隻餘了慕容昶。所以這差使自然要落到他頭上。
鳳來帝先問了問相關迎送事宜,把禮部的人打發下去,這才道:“韓將軍,聽聞你練兵之法與旁人不同?”
韓江淵起身道:“臣隻是學過些機關術,所以把兵法與八卦糅合在了一起……五行八卦變幻無窮,即使當眾展示,也不虞泄露,而且這些小國用兵一昧悍勇,也向來不屑與此技。可是臣接手孫家軍時間尚短,真正精於此技的,還是當年臣扈下約摸兩萬兵。”
“何須兩萬,”鳳來帝淡笑道:“你挑選其中精銳二百人待命。另外,那火炮若當真像你說的那樣,倒也可以展示一二,速命人製出火藥,準頭之類,都須急急操練。”
韓江淵應了,又有些遺憾:“可惜時日太短,若是明家這樁事兒,能早來半年時間……”
鳳來帝嗬笑一聲:“西疆仗火器橫行多年,欺壓我邊界百姓,如今竟知這火器出自我大燕人士之手……如此叛國之人,朕早該將他們斬首示眾。姑念這是他們先輩之事,且已有悔意,所以才破例允他們將功恕罪。”他頓了一頓:“自先帝爺時,我大燕從無一日懈兵,難道到頭來,竟要指望逆民的火器才能取勝?”
韓江淵是真心慚愧,急請罪道:“皇上恕罪,是臣失言了。”
鳳來帝也不為已甚,便點了點頭,又道:“敬實,這次又要辛苦你了。”
他叫的是文熙王爺的字。文熙王爺年過而立,蓄著須,看上去已經是個老人了,起身稟道:“皇上放心,臣已經安排妥當。”鳳來帝唔了一聲,他隻得又續道:“臣料到火炮進京,必有暗探,早已處處嚴加戒備。這次來京,契丹、樂正是國主親自過來,倒還好說。赤狄新羅是皇子來朝,也曾來過,他們行事魯莽卻不隱秘,也容易應付。唯扶桑向來行事詭異,臣已命人守著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