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必須要學會殘忍
商陸急急低下頭去。鳳卿卿也不多說，彎腰從一人懷裏掏出火藥，研究了一下，利利索索的裝好，舉起霹靂神機，對著其中一人：“是誰冒充樓少主，炸毀了天鳥山？”
那人昂然不答，鳳卿卿一咬牙一閉眼，猛然扣動扳機，轟然一聲，鮮血腦漿瞬間噴了一地。休說那些人，就連護龍衛，也全都呆住了，一齊抬頭，驚愕的看著她。
鳳卿卿心頭一片冰冷，那種來自骨子裏的驚懼，讓她喉口生噎，麵上卻是平靜的，不動聲色的再裝了一枚火彈，手指甚至沒有顫抖，她抬手指著第二人：“是誰？”
那人麵如土色，再沒了方才的囂張。瞧，這叫就人善被人欺！慕容昶不殺人，所以要被慕容宥和慕容晟連續追殺幾年！她不殺人，所以旁人根本不在乎得罪她！所以，她必須要學會殘忍！
鳳卿卿道：“我數到三。”她毫不遲疑的開始數：“一，二，三。”那人一個遲疑，她已經毫不猶豫的又是一槍，然後裝火彈，指向第三人。
商陸終於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急急上前跪倒在地，雙手高舉，虛托了她手：“大人，讓屬下來，莫髒了手。”
鳳卿卿點了點頭，便將霹靂神機交到他手裏，商陸回轉身指著一人，“還不說！”
那人一咬牙，“是劉獨！是劉獨！”
商陸回身看了她一眼，鳳卿卿點點頭：“誰是劉獨？”
那人顫聲道：“他不在。”
“好，”鳳卿卿道：“都殺了罷。”
商陸臉色微變，卻哪敢遲疑，向諸人擺手，諸人手起刀落，瞬間腦袋滾了一地，沸騰般的鮮血直漫到了腳下。
自從得知了金烏教，這是她第二次下令殺人。可是為了寒慎徒、樓聽雨等人的安全，卻是不得不然。鳳卿卿緩緩的道：“這世上之人，本來就各懷居心。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反教，也不在乎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可是，若你們敢傷我身邊人，動我在意的東西，鳳卿卿對天發誓，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她這話，當然不是說給死人聽，她就是說給護龍衛聽的！就是要說給聞千裏聽的！
對著一地的鮮血殘肢，女子清冷的語聲刮過耳膜，字字清晰。即使是刀頭舔血的江湖人，竟也覺膽寒。商陸低著頭，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原來他們一直以來，都小看她了。寒慎徒走了，慕容昶走了，樓聽雨也走了，她所有的倚仗都走了，她不但沒驚慌失措，反而越挫越勇……原來昨日她說要留在玉行，就是說給這些人聽的，她以自已當餌，就是為了今日這一戰！
鳳卿卿隨即吩咐：“玉行遇到當門凶，歇業數天。搜出他們身上所有的火彈，著一隊人，拿著霹靂神機跟我回山莊。”
她一邊說，商陸便不住應聲，然後她慢慢的道：“對方居然會有霹靂神機這件事，傳訊聞千裏，務必給我一個說法，除了這個說法之外，讓他暗中置辦兩百霹靂神機，數千火彈，我有用。”她轉身就走。
第二日，天還未亮，便有人輕叩了兩下門，鳳卿卿本就合衣在床上練寒天訣，道：“甚麼事？”
門外人道：“卿卿，是我。”
聞千裏？鳳卿卿呆了一呆，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床，理了理衣襟：“進來罷。”
聞千裏應聲而入，微微一笑，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前幾日傳訊說再召人來，我就自京城出發，剛剛趕到，就聽說了玉行的事情，所以趕著來見你。”
鳳卿卿點了點頭，靜靜看著他，一聲不吭，聞千裏指了指桌上：“另外，前些日子意外又得了一個盒子，也拿來給你。”
鳳卿卿緩緩的垂下了眼簾。本來，在將她身邊人一一調離之後，也就到了揭開底牌的時候，這時候出現的，必定就是傳說中的幕後黑手……而且他們處心積慮留她在此，又費盡心思保全她性命，必有所圖，這個所圖，有八成的可能，跟這神秘兮兮的十二個盒子有關。
盒子與答案，來自京城，這是她早就感知到的情形。可就因為他每一著都像，反而讓她有點兒疑惑了。鳳卿卿緩緩道：“你沒有甚麼想解釋的嗎？”
聞千裏默然垂下眼簾：“卿卿，這時候，我不論說甚麼，又有甚麼意思？你會信我麼？”
鳳卿卿嗬笑一聲：“那你說說看啊！”
聞千裏苦笑搖頭：“卿卿，送你離京之時，我曾說過，你比‘護龍衛’重要。現在，我還要告訴你，你比聞千裏重要，比聞千裏的任何一個身份都重要，所以，如果兩者真的有衝突，我一定會幫你。”
鳳卿卿微微眯眼，聞千裏溫言道：“不管炎魃，還是金烏教，你可以全都交給我。”他偏頭想了想：“神誕還有幾日？我一定在神誕之前，將一切掃空。你再信我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