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塘躺在吊樓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漆黑的夜裏隻能聽到懷裏瑱瑱暖暖的呼吸聲。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葉晉淩對生活品質近乎苛刻的要求,這樣一個男人竟然陪著他在吊樓裏住了快一個月了,光是想想,蘇塘都覺得不可思議。或許是最近的葉晉淩實在太溫柔,可以說是寵著他的,所以他都忘了橫亙在兩人之前揮之不去的過往了。明明知道眼下這種情況才是正常的,但是身心俱疲的蘇塘卻就是睡不著,身體鬧騰著想翻來覆去,但怕弄醒了懷裏的小家夥,蘇塘硬是挺著沒動,燒灼的心卻越來越火熱,他的身體比他的人更渴望葉晉淩。這一個月來,葉晉淩雖然總是折騰他,卻從來沒有做到最後,他原本以為是葉晉淩在心疼他,現在看來,清醒時候的葉晉淩還是不想要他這具屬於男人的身體吧。曾經的葉晉淩就說過,他不喜歡男人,隻不過恰好蘇塘是男人罷了。蘇塘不願意胡思亂想現在的葉晉淩在哪個女人的床上,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幹巴巴地在床上烙了半天的餅後,蘇塘終於忍不住了,伸手輕輕地將瑱瑱從懷裏扒出來,輕手輕腳地下了吊樓,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想了想,告訴司機,去酒吧一條街。
酒吧這種地方,蘇塘不感興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到這裏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從街這頭走到街那頭,正恍惚著,驀然聽到吵吵鬧鬧的聲音。
“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掃黃打非抓我幹什麼?”一個漂亮男人正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扣著手銬從一個酒吧拖出來。
“很好,我不過是出了個任務,你就敢往酒吧裏泡,我今天讓你知道,什麼是下不了床!”男人黑著一張臉把哀嚎的男人拖走了。
那個男人蘇塘認識,是上次幫他找瑱瑱的謝警官,沒想到,謝警官也喜歡男人,聽兩人的對話就曉得關係匪淺。正想著,酒吧門口又出來一人,蘇塘隨意看了一眼就渾身僵硬。
那其實不是一個人,隻因為女人整個都柔若無骨地糾纏在男人懷裏,才讓人眨眼一看像是一個人。
“是去你家嗎?”女人修長的指甲摩挲著男人的胸膛,一臉的著迷。
直到那輛車子絕塵而去,蘇塘才從暗處走出來,原來他心神不寧地一定要來這裏,不過是預感到會看到他不想看到的畫麵。蘇塘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臉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其實這樣最好,讓他早點從黃粱美夢裏醒來,免得被這些日子的幻境迷了眼,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更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等蘇塘重新爬回吊樓上時,竟然睡得著了,迷迷糊糊的蘇塘想,原來這世上沒有誰是誰的唯一。
“靠,有沒有搞錯啊!”夜半三更,一個穿著高跟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有錢了不起啊?”女人不敢相信,那男人竟然真的一腳將她從車上踹了下來。
“碰!”的一聲巨響,構造結實的房門竟然被人一腳踹開了,男人對麵前的槍口熟視無睹,盡自走進房間,把自己扔到客廳的沙發上。
米爾麵皮抽了抽,趕緊去安撫剛給槍上了膛臉黑得如鍋底的男人,“槍殺無辜老百姓是犯法的,乖,你先去睡,我很快就回來。”
“你幹嘛?”米爾踢了沙發上的葉晉淩一腳,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葉晉淩暴走的模樣,“那女人床上功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