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塘又看了看陽台上那抹深色西裝的衣角,正是天天來報到的裘戈,因為思言一看到裘戈就發作,所以那男人每天都盡量躲在思言看不到他的地方。蘇塘很是同情,他摸了摸懷裏人的小腦袋,“思言,你還記得那天那個裘叔叔嗎?”
宋思言抬起頭看看蘇塘,又看了看陽台,樣子很疑惑。
蘇塘了然,“你知道他每天都來?”
宋思言翻了翻白眼,雖然有人陪他玩兒躲貓貓是挺不錯的,但是躲的那個躲得一點難度都沒有,他根本提不起興趣好不?
“那我讓他進客廳來好不好?你看,今天外麵下雨了,陽台上有點冷。”蘇塘牢牢記住小葉說的要用係統脫敏法,也就是“逆條件作用消退”來慢慢消除思言對裘戈的恐懼,先是待在一棟房子裏,等思言習慣後再待在同一個屋子裏,比如客廳。
思言又轉頭看了看那截似乎已經濕透的衣角,默默地點了點頭。
裘戈小心翼翼地走進客廳,但卻沒有往前邁一步,而是坐在陽台進門口的小圓沙發上,目光也沒有朝思言看過來。
思言原本僵硬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依然坐在蘇塘懷裏埋著頭玩兒手上的小魔方,當然他並不知道手裏玩兒的這個小東西出自那個他恐懼的男人之手。瑱瑱去上學了,他一個人在家裏待著好無聊,好在蘇叔叔總是陪著他。
中午,葉晉淩和白宇陽一前一後走進家門,看見陽台進門口的男人,白宇陽吹了聲口哨,“不錯,今兒進步蠻大的嘛,都能進屋了!小葉子,今天吃什麼啊?快點端出來,大哥我快餓死了!”
葉晉淩剛進門,宋思言就默默地從蘇塘懷裏跳了出來,默默地放下魔方,默默地走進洗手間去洗手,然後乖乖地坐到了餐桌邊。
蘇塘皺了皺眉,小聲抱怨,“他隻是個孩子,你瞪他幹什麼?”
“你哪隻眼睛看我瞪他了?”不就是看了一眼嗎?葉晉淩對小鬼的知情識趣很滿意,否則早把人扔太平洋去了。
白宇葉笑著把餐盤遞給依然待在陽台進門口的裘戈,“委屈你了。”
“不,我應該謝謝你,他已經不排斥跟我待在同一個屋子裏了。”裘戈接過餐盤,笑了笑。
自從那天葉晉淩食肉不成後,蘇塘發現葉晉淩多了個習慣,那就是午休。葉晉淩的公司離家裏不遠,但以前他中午從來不回來,工作狂的他也根本沒有睡午覺的習慣。蘇塘原本就有午睡的習慣,隻是這幾年忙著賺錢,這個習慣已經漸漸淡化了。
第一天被葉晉淩強拉著睡午覺的時候,蘇塘還挺高興,書上不是說了嗎,堅持每天睡午覺對身體有好處。隻是睡了一個中午後他就再也不想和葉晉淩一起睡午覺了,說起來都是淚。
葉晉淩哪裏是想睡午覺,根本就是想睡他!最讓他恨得牙癢的是,葉晉淩擺明了是在懲罰他,總是把他逗弄到巔峰前一刻突然撒手,還不準他自救(雖然他其實也做不到在葉晉淩的眼皮子底下自力更生),幾天下來,向來平靜的蘇塘漸漸變得暴躁,一個不小心就炸起渾身的毛,連白宇陽都不敢再惹他了。
“我不困!”蘇塘抱著書架子死活不肯挪動步子,一臉的凶神惡煞,大有葉晉淩再“逼良為娼”就跟他拚了的節奏。
葉晉淩邪肆一笑,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將人扔進主臥的床上,哢嚓一聲落了鎖。
宋思言抱著小枕頭站在門口靜靜地看了那關著的主臥室很久,才終於轉身走到床邊,慢慢地爬了上去。
葉晉淩修長的手指沿著蘇塘白嫩的肌膚遊走,“還是太瘦了,”灼熱的呼吸打在蘇塘敞開的胸膛上,他聽見那顆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再長點肉,抱起來舒服。”
蘇塘咬著唇,閉著眼睛,渾身僵硬,他告訴自己,絕不就範!
然而事與願違,在葉晉淩高潮的挑逗技巧下,蘇塘突然怒吼出聲,“葉晉淩你個王八蛋,要幹就幹,不幹就滾蛋,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發飆是真的很過癮,隻是麵對發飆後的後果,蘇塘心肝脾肺腎都顫了,他拽著男人的手腕,滿懷希冀地問,“你可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