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某人並不想掩飾自己的欲望,一抬手將人打橫抱進了臥室,“想我同意那得看你表現了。”
直到瑱瑱第三次跑到老爸和爸爸房間撓門,葉晉淩才終於放過了蘇塘,可惜蘇塘已經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何況是給幾個人做飯?心裏帶著讓瑱瑱和爺爺餓肚子的愧疚,蘇塘終於還是抵擋不住疲倦睡了過去。可惜夢裏一點都不安穩,白天出現的那個男人在噩夢裏不停出沒,直到一個安穩的懷抱將他胡亂蹬踹的手腳給抱進懷裏,他才終於安靜下來。
伸手拿過毛巾,有力的大手輕柔地為懷裏的人擦去汗水,塘塘的反應讓葉晉淩心疼,但是有些心結必須解開才行,他想要找回曾經那個沒有心事單純快樂的塘塘,他想尋回在一起的初心。
“葉老好,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
“蘇愛?你和蘇塘是一個孤兒院長大的?”
“是的,他是我哥哥。”蘇愛甜甜地笑著回答,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明明比那個女人更可怕,但是她卻不像怕那個女人一樣害怕他,想到有朝一日她將會以另外一種身份站在這個如今依舊叱吒風雲的男人麵前,心裏竟然升起一股小女兒的甜蜜,父親對於她來說一直隻是個名詞,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有父親那會是什麼樣的呢?今天她終於知道了,如果她有父親,一定也是個像眼前的男人一樣了不起的人。
“你告訴我,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葉崢嶸單刀直入,他不喜歡這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人他見得多了,這女孩雖然有著一副甜美無害的皮囊,但是眼神不正,這一點蘇塘倒是不錯,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吃了那麼多苦,卻依然能夠保持幹淨的眼神,他幾乎就要心軟了,可也隻是幾乎,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曾經犯過的錯,決不允許兒子再犯。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蘇愛垂下眼睛,這個人太厲害了,她感覺自己有點無所遁形。
“我有很多種方法知道事情的真相,隻是這樣的話你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你確定不想要這次機會?”
沒有人知道葉氏的掌舵人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子談了些什麼,隻是從清幽古靜的雅室裏出來的女孩子覺得腿有點軟,想想剛才對葉老的那些想法,她覺得自己實在太可笑了。但是,她恐懼的內心深處油然而生一種豪情,如果她能被納入這樣的人的羽翼下,那她再也不用膽戰心驚地過日子了。
蘇愛深吸一口氣,抬頭挺胸地走了。
隨著葉晉淩的車開出這座城市,蘇塘內心的恐懼終於漸漸平靜下來,他轉頭看著身旁專注開車的男人,心裏想著要不要把一切都告訴葉晉淩。但想到自己的情況,他又不能告訴葉晉淩。前幾天他看到一則失憶的新聞,結合葉晉淩的反應,他猜想,葉晉淩可能也失去了部分記憶。其實這樣挺好的,算他自欺欺人吧,曾經是他對不起葉晉淩,而如今他又即將對不起葉晉淩,忘了好,忘了好。
這座西南著名的城市,蘇塘在來之前就認真了解過,鍾靈毓秀很漂亮,雖然他少小離鄉,對故鄉根本沒有什麼記憶,但當踏入這方土地時心底還是湧起一股近鄉情怯的感慨。
比起孫子,梁澤庸那是百感交集,他原本以為終其一生他都沒有機會再回到故土了。和塘塘相認後,他不是沒想過帶塘塘回來,但是想到那個家曾給予塘塘的傷害,他就不忍心讓塘塘難過。其實他是多麼想把塘塘帶到老伴墳前給老伴上柱香啊。
不一樣了,真的是不一樣了,曾經崎嶇的山路早已變成寬敞的柏油路,周圍原本簡陋的房屋也早已被林立的樓房代替,路上來往的行人穿的和城裏人也差不離,日子是過得越來越紅火了。梁澤庸悄悄抹了抹眼角。
車子開進村莊,沿途並沒有引來多少人的注意,畢竟現在的農村裏汽車並不罕見,隻是他們不知道葉晉淩開的是豪車中的豪車罷了。當車子停在一座廢墟前時,梁澤庸和蘇塘都愣了。
雖然變了很多,但這裏應該就是他兒子的家沒錯,他當年走的時候還是土胚房,看廢墟上的磚塊,這是要重修?梁澤庸一眼就看見廢墟上搭了一個草棚子,草棚子前圍著三口人正在吃飯,那當中坐著頭發花白的不正是自己那沒良心的兒子嗎?隻是為什麼老了這麼多?
哐當一聲,聞聲看過來的男人手裏的碗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