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有夏安喬的指紋,還有夏安言聲淚俱下的痛心指控,以及,一隊警察的親眼目擊,夏安喬欲殺夏安言未遂。
種種證據下來,夏安喬成為唯一的,最大嫌疑人,被扣押在警察局裏,輪番審問。
夏安喬在流產之後,又經曆了父親墜樓而亡之痛,整個人都陷入了恍惚裏,不管警察們說什麼,她都隻是一臉悲傷木然。
好幾個小警察問了半夜,什麼都沒問出來,隻能搖頭作罷。
最終還是一個組長開口,說道:“夏小姐,您想見您父親,最後一麵嗎?”
夏安喬僵滯的瞳孔,這才動了動。
組長又道:“配合調查,我們就安排您見您遺體。”
遺體兩個字,讓夏安喬睫毛猛然一顫,湧出淚水。
她用力閉緊眼瞼,指甲戳破掌心,用疼痛,迫使自己的理智,寸寸回歸。
她不能就這樣崩潰認輸,她一定,要拆穿夏安言的虛偽假麵,還自己清白,還父親一個公道。
“我配合,我什麼都說,但是,我想先見我父親。”
“可以。”組長爽快答應,立即著手安排。
半個小時後,夏安喬在停屍間,見到了屍體破碎,麵目摔得模糊,完全不能辨認的父親。
她膝蓋一軟,跪坐在地。
“夏小姐,您沒事吧?”一個女警立即扶起她。
“我沒事。”夏安喬咬緊牙齒,站直身體,顫抖的指尖,用力握住父親冷硬的手指。
爸爸,你放心,公司的危機,我會解決,夏安言的詭計,我也一定會拆穿!
我發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徹徹底底的,全部查清。
從停屍間離開,夏安喬交代了在父親墜樓前後,所有的動向,包括,醫院流產的事情。
“約父親去公寓的短信,是夏安言發的,你們從通訊公司那裏查,一定會有線索。”
這時一個男警推門進來,手裏拎著一個塑封袋,裏麵裝著的,赫然就是夏安言的手機。
“夏小姐,這個手機,是從你的病房搜出來的,裏麵還清楚的留著你的指紋,這短信,分明就是你拿走了夏安言的手機後發出的。”
男警眼神銳利,“據說,在您父親出事之前,您曾經跟夏安言在病房裏爆發矛盾,甚至動手打了夏安言,醫院的護士和醫生,都親眼看見。這件事情,你又怎麼解釋?”
夏安喬後背幽寒,深刻無比的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天羅地網般的陰謀深深裹緊。
夏安言竟然心機如此,將所有的一切,謀劃得滴水不漏。
她隻能蒼白的解釋說:“那是夏安言自導自演的戲碼,我根本沒有動手打過她,她流產,也不是我推她下的樓……”
男警打斷夏安喬的話:“夏小姐,我們講的是證據,麻煩您拿出可以讓人信服的東西來,而不是這種……毫無信服力的空口白話。”
夏安喬啞口無言,每一件事情,發生的時候,都隻有她跟夏安言兩人在場,沒有人證,時間又過了這麼久,更沒有物證。
“對了!”夏安喬忽然想起來,“我們公司的機密,是夏安言泄露的,父親把她查出來了,出事前,他跟我說,要去找夏安言質問,夏安言一定是因為害怕暴露,所以殺了父親滅口!你們去查我們家公司,隻要查到……”
“我這裏,有證據。”熟悉無比的沉穩嗓音,這個時候陡然響起。
夏安喬渾身僵住,猛然抬眸,死死盯著門口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陸靖白……他拿著什麼證據?
是救她,還是至她於死地的證據?
“陸先生,不知道你的證據,是指……”
陸靖白冷眸掃過夏安喬發白的臉,腳步沉穩,緩緩走近。
他將一份文件,擺在審訊桌上。
“關於夏家公司機密被泄露的事情,我知道,到底是誰做的。”他垂著眉眼,清俊精致的臉上,瞧不出半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