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
蔣思思正在醫院裏麵急得轉圈圈,看見我回來,便衝過來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急形於色,“你幹什麼去了啊,嚇死我了,我都要去報警了!你知不知道!”
“我剛從警察局回來。”我隻覺得疲憊,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她詫異,“好端端的你去警察局幹什麼?出什麼事情了嗎?”
“是,柘藤出來了。”我點頭。
一石激起千層浪,蔣思思直接就跳起來了,滿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好端端的就怎麼放出來了呢?等等,也就是說,你去警察局看著他出來的?夢影,難道你?”
她的猜想自然是我把柘藤給保釋了。
可我苦笑,“怎麼可能,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我怎麼會傻到那個程度。”
聞言,蔣思思這才鬆了一口氣,又更加不解了,“那為什麼會被放出來呢?”
原原本本的,我將這件事情說給了蔣思思聽。
顯然柘藤比我們想得都還要可怕,目前我們對他不痛不癢,根本拿捏不到痛處去。
在這種事情上,我們都沒有經驗,茫然又無措。
蔣思思扶著我到邊上的長椅上坐下,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柘藤為什麼要這樣對你?我們不是好朋友嗎,而且,他還說過愛你的,現在卻這麼傷害你。”
“因愛生恨吧,”我長歎一口氣,將後腦勺枕在冰冷的長椅靠背上,仰頭瞧著那冰冷的天花板,“他太執著了,想得到一件東西,哪怕是用盡任何的手段,都一定要得到。”
“可你又不是東西,你是活生生的人啊,感情怎麼可能會用這種手段就能得到,他完全錯了!”蔣思思氣憤道。
我輕笑,“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沒看出來?他要的怎麼可能是感情,隻不過是占有欲而已,要完完全全的將我占有。”
哪怕用盡一切的手段。
於是我和蔣思思都不說話了,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長椅上。
她在這裏守了一天,早就累了,而我也因為剛才的奔跑耗盡了力氣,不知不覺中,我們都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淩晨了。
蔣思思還在睡著,隻是身上多了一床薄毯,我身上也有。
正在詫異,就瞧著霍箋從邊上走過來,朝著我笑了,輕聲道,“你再睡會兒吧,我看著就好了。”
自從上次媽媽突然心肌梗塞之後,我便不敢再掉以輕心,想著時時刻刻的看著媽媽,絕對不能再出任何的意外了。
即便是醫生再三提醒我,他們已經安排了二十四小時看護,但我還是不放心。
人總是會累的,萬一打盹了呢?
但我也會打盹的,我睡著的時候,誰又來守著媽媽?
現在霍箋便幫我在守著媽媽。
我裹著薄毯站起來,將蔣思思給扶著躺在長椅上,好讓她舒服一點,這才走到了玻璃窗前,和霍箋並肩站著。
“林師姐,我覺得你最近還是不要出去了,不太安全。”霍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