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戴笑藍終於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了龍殘夜。龍殘夜許是累了,用手拄著下巴在打盹,戴笑藍伸出纏滿紗布的手,輕輕碰觸龍殘夜的臉龐。龍殘夜立即醒了過來,“藍……”
戴笑藍卻捂住了他的嘴,“怎麼又做夢了。皇上,你不要說話,就留在這裏多陪陪我,好不好?”說完,緊緊拉著龍殘夜的手,紗布上又沁出了些許紅色的血絲,可是,她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隻是癡癡地看著龍殘夜,隻怕夢醒了,龍殘夜又消失了。
龍殘夜見戴笑藍的手又滲出血來,急忙將她的手放好,“笑藍,別亂動,朕給你換藥。”說著,便溫柔地打開戴笑藍手上的紗布,用重新塗抹藥膏,非常小心,生怕弄疼了戴笑藍。
戴笑藍傻傻地看著龍殘夜為她做的一切,喃喃地說,“這個夢好真實啊,真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這不是夢啊!”龍殘夜拿起戴笑藍重新包好的手,放在他的臉上,“有沒有感覺到,是朕,朕就在你身邊。笑藍,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好好歇著吧,朕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的。”
戴笑藍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意識也模糊不清,又昏昏睡去。
見她睡著了,龍殘夜起身,要給她蓋好被子,才發現戴笑藍的手緊緊地拽著他的衣服,他把戴笑藍的手放好,佇立在床榻前,看著戴笑藍,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悲涼。她既然對自己如此依賴,又怎會愛上睿王?
也許這一切都是誤會吧,可是,她卻不曾澄清。雖然可以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她,卻看不透她的心。龍殘夜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去想這些傷心的事情吧。
青青輕輕地走了進來,小聲說道,“奴婢參見皇上,天色已晚,皇上早點歇息吧,小主就交給奴婢照顧。”
“不必了,朕留在這裏。”龍殘夜的聲音有些沉,或許是真的累了,他畢竟已經在戴笑藍的身邊守了整整一天。青青見狀,隻得悄悄地退了出去,臉上早已樂開了花。
張太醫說由於戴笑藍心情長期抑鬱,身子骨又弱,必須要好好調理,才能保證龍種的萬無一失,龍殘夜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戴笑藍,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也不要懷疑她,隻要她開開心心的。
清早,小太監來叫龍殘夜早朝,龍殘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急忙跟小太監走出了藍夕殿,特意回到自己的寢宮梳洗更衣。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小太監似乎也懶洋洋的,聽的龍殘夜更加沒精神,夜裏的時候,戴笑藍一會說渴,一會說冷,一會說熱,一會又咳個不停,龍殘夜自然是沒休息好。
官員們議論紛紛,都在小聲揣測著皇上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適,見龍殘夜這個樣子,反正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早早地退朝了。可是,龍殘夜還是堅持到禦書房中批閱奏章,並派小太監前去打聽戴笑藍的情況。
當陽光灑滿屋子的時候,戴笑藍終於醒了過來,她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好多。夜裏夢見龍殘夜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似夢非夢的,沒想到睜開眼睛一看,果然隻有她一個人而已,戴笑藍難免有些失落。
青青卻神清氣爽地跑了進來,“小主,你醒了!正好該喝藥了!”於是,青青端著藥碗來到戴笑藍的身邊,準備喂藥。
戴笑藍皺著眉,往後移著身子,“青青,這個藥我可不可以不喝?”她還記得上次的藥到底有多苦,也記得喝完那個藥後每況愈下,實在不敢再嚐試了。
“小主,你就放心喝吧,這可是安胎藥呢!張太醫特意囑咐的,你必須要喝!”
“安胎藥?青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青青很驚訝,“小主,你還不知道嗎,你懷了身孕呀,昨天張太醫說的,已經有三個月了呢!其實,都怪青青太粗心了,小主已經兩個月沒見月紅,青青都不曾往這方麵想過。”她紅著臉,撓了撓頭。
“你說我已經有身孕了?”戴笑藍還是不敢相信,她以為隻自己身子不好,所以,月紅才會來遲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懷上了龍種,“那皇上知道嗎?”
青青不可置信地盯著戴笑藍,急忙摸了摸戴笑藍的額頭,自言自語,“沒什麼問題呀。”她見戴笑藍是真的毫無印象,才說道,“小主,你真的不記得了嗎?皇上可是在這裏陪了你一天一夜啊,今天早上才離開了,是皇上一直在照顧小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