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楚弦正欲乘電梯下樓,電梯迎麵而開時席夢卻急匆匆地衝了出來。
他蹙眉時,才發現她的眼眶與臉龐上皆掛滿淚痕。
她拖著他,言語無比自責與擔憂,“盛楚弦,我不小心弄傷了姐姐的腿,她現在無法站立……你快抱她去醫院,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盛楚弦在聽見寧悅受傷的那一刻,思緒幾乎停轉,撇下她,他第一時間衝進寧悅的套房。
寧悅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亦無法動彈。
盛楚弦一把抱起寧悅,直接朝醫院奔去。
席夢緊隨其後,寧悅被醫生推進了病房。
席夢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與盛楚弦在交談。
醫生道,“先生,病人之前應該是遭遇過嚴重車禍,她的膝關節處打過螺絲釘,如今由於膝關節被嚴重拉傷,螺絲釘在骨內鬆落,這才致使病人疼痛休克……”
“那該怎麼辦?”他的神情無比著急。
席夢不懂不丹語,站在一旁極其無助,自責的淚水不斷湧落。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這麼嚴重,她隻是想要幫姐姐倒杯水,她明明看見姐姐的腿在另一側,可當她轉身的時候,她的腳卻勾到姐姐的腳踝,她的身子重重向前摔,姐姐的腿亦被她一扯,姐姐疼痛得自床上滑落,瞬間失去意識。
“我們需要取出鬆落的螺絲釘,並立即幫病人做修複手術,可病人的病例不在本院,我們無法找到修補螺絲釘的正確位置與鑲嵌手法,所以,請你盡快將病人送至病人首次動手術的醫院盡快治療,否則,病人的病情將更加嚴重。”
她保持著鎮定,濕潤的眸子緊張地瞅著他,“姐姐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她聽不懂不丹語,卻因醫生凝重的麵孔而感到恐懼, 他冷冷地睇了她一眼,沒有回應,冷傲的身軀徑直朝寧悅的病房走去。
她瑟瑟地跟在他的身後,見他輕柔地將姐姐自病床上抱起。
“你要帶姐姐去哪?”她緊張地扯著他的手臂。
他狠狠地甩開她,暴怒中的黑眸瞪向她。
她瘦弱的身子因承受不住他的力道而踉蹌後退。
他額頭的青筋跳凸,抱著姐姐的雙手緊握成拳,眸底迸射出的是懊悔與憤怒的火焰,“席夢,如果寧悅出了什麼事,我保證,你今後所經曆的將比她痛苦千倍萬倍!!”
“我不是……”她畏懼地縮了縮身子想要解釋,他卻已經抱著姐姐急切地朝醫院大門走去。
她欲追上他時,他已經抱著姐姐鑽入停靠在路旁早已等候的黑色汽車。
她愣愣地杵在原地,原本濕潤的眸子再度被淚水覆蓋。
昏迷中,寧悅在斷斷續續地呼喚,“楚弦……我好痛……好痛……”
望著寧悅扭曲痛苦的表情,盛楚弦隻能緊緊擁住她,並用他溫熱的臉摩挲著寧悅冰冷的臉頰。
“沒事的,有我在!”這一刻,他微微沙啞的語調中充滿自責與心疼。
此刻,他的胸腔熊熊燃燒著曾經被強壓在心底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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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是失魂落魄地走回酒店的!
她的眼眸呆滯,腦海中閃過的皆是他駭人的冷眸與姐姐昏迷時的蒼白模樣。
她恨自己怎麼會那麼不小心,也恨老天一再地捉弄她……
她已經很小心翼翼了,她隻不過想要平平安安地度過合約擬定的這一年,她什麼奢望也沒有,她所有的希冀與願望都隻是祈求老天能夠讓姐姐平安無事地陪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