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還好嗎?”算算時間,他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見到她了。
“不好,她很瘦……她總是習慣讓周圍的人不要擔心她,可她勉強撐起的笑意是那麼的脆弱。”薑薇難受地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眼眸內的濕潤在微光下隱隱閃亮。
“謝謝你!”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霍律言清湛的眸光幽幽地望向薑薇。
薑薇抽了抽鼻子,搖首道,“我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你關心席夢……其實,如果席夢和盛總沒有任何結果,我希望你能爭取,席夢是個很好的女孩,她是個寧願餓死自己也願意將食物分給他人的人,她的善良值得每個男人去珍惜與守護……”
“我會的。”霍律言幽遠的眸光直望向前方,淡淡的語調帶著無比誠摯的宣誓,“她是我這輩子唯一希望……她能夠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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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不斷在鳴笛,席夢正在等綠燈過馬路。
或許是思緒在不停地流轉,在綠燈尚未閃現時,她的身子已然邁入了街道中央。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失落無助的步伐在緩緩前行著。
突然,一輛由拐角衝出的本田快速地朝她駛來,司機顯然沒有料到有人如此不要命,急忙踩下刹車。
車速無法在幾秒被頓停,本田司機亦不敢睜眸望向前方。
吱——
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傳來,本田司機這才惶恐地睜開眸子,幸好,車和人都沒有事。
席夢被霍律言緊緊地護在懷中。他隻知道千鈞一發之刻,他甚至沒有顧及自己的生命便衝進道路中央,抱著她迅速移到一旁。
直到感覺自己被一堵厚實的男性胸膛所包裹,席夢這才恢複意識,抬眸緩緩地望向霍律言,“律言,你怎麼在這?”
“你知道嗎?我差點就失去你了!!”霍律言將席夢奮力地禁錮在懷中,他的力氣好似要將她揉進骨子一般,他是那麼地惦念她的氣息。
霍律言擁得她很緊,緊到她連呼吸都很困難,她斷斷續續地喘著氣,“你快……鬆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連日來的思念令霍律言幾乎忘記了身份,他沉浸在她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氣息內,直到她無法喘息地推拒他,他這才戀棧不舍地鬆開她。
“席夢……”他的身體低啞,帶著濃烈的情愫。
席夢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保持了呼吸順暢,沒好氣道,“律言,我差點被你謀殺了!”
“嗬——你還知道開玩笑就好!”霍律言揚起一抹溫雅的笑意。
席夢白了他一眼,“我能有什麼事!”說罷,她好似怕被看穿般,徑直邁開步伐。
霍律言沉默地跟在席夢的身後,驀地,他的腳步驟停,深斂的眸光凝睇著她單薄的背影,“你還想隱瞞我們到什麼時候?”
席夢的身子微微一震。
霍律言偉岸的身影已經移至她的身畔,他眸光灼烈地盯著她美麗的臉龐,“薑薇已經跟我說了……你懷孕了?”
“律言,雖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但這件事屬於我的隱私。”她不是想要隱瞞霍律言,她隻是不想在出國前再生枝節。
“你和楚弦解除合約了?”霍律言的疑問帶著肯定的語氣。
垂下眸子,席夢咬了咬唇,仿佛經過一番思考,正色地對霍律言道,“你是姐姐的表哥,我知道這件事無法隱瞞你,但是……”她深深吸了口氣,重新望向他,“律言,此刻我真的不想提到任何有關盛楚弦的事,我和他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我隻想未來能夠平靜地生活!”
“我想告訴你,如果你有需要或者當你想要依靠一個可以信任的肩膀……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他所奢望的僅僅如此。
麵對好友的安慰,莫名有股溫暖的熱流穿透她冰涼的身軀。
孤獨,無助,失落……
所有被掩藏在內心深處的痛楚與酸澀頃刻席卷而來。
她定在原地,怔怔地望著好友厚實的肩膀,鼻尖酸澀,眼眶染紅的同時,她已經撲到在霍律言的懷中抽泣。
她的身子在他的懷中痛苦地顫抖著。
他想要輕拍她削弱的脊背安慰她,卻始終提不起勇氣。
“律言……”她哽咽地發出聲,在她的懷中不斷搖首,“我想他了……可是,我和他永遠都不可能,我甚至開始恐懼未來沒有他的世界……我該怎麼辦?我知道我不能這麼自私?”
霍律言保持著沉默,他像一個完美的傾聽者,任她盡情發泄。
她的肩膀因抽泣而不斷地顫抖,她傾吐的聲音愈來愈沙啞,有時候甚至難以控製地輕捶他的胸膛。
她是那麼難受,難受到她幾乎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一點也不覺得疼痛,精光內斂的淡淡眸光始終緊鎖著她。
良久過後,她的眼眶再也無法逸出淚水,她的雙手亦已捶累,隻是鼻子與眼眶仍舊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