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夢與薑薇匆忙地趕至盛氏時,齊哲正著急地踱著步子。
見到席夢,齊哲擔憂擔憂地蹙起眉心道,“總裁已經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門反鎖著,他什麼人也不見……”
席夢在聽見消息的那一刻,柔弱的身子幾乎無法站穩,薑薇攙扶著她,認真地詢問齊哲,“你先冷靜,你在電話裏說的是否是真的?”
齊哲簡單地解釋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盛楚弦見完薑薇後去找寧悅,卻突然收到寧悅發來的簡訊,寧悅說她臨時有事,不能陪他參加晚宴了。
盛楚弦以為寧悅是在抗議他近日冷落了她,故意耍耍性子,畢竟,她總是習慣在他麵前任性撒嬌,這種行為亦符合她的常理。
但是,今晚的籌款晚宴極為重要。一方麵,盛氏作為亞洲商界鼇頭,首當其衝必須為慈善貢獻,這亦對盛氏今後的良好發展做了有力的奠基石,另一方麵,為了盛家與寧家的平靜,席夢不在盛家的這些日子,他一直謊稱他與“寧悅”住在盛宅,寧悅若沒有出現在晚宴現場,勢必引起盛寧兩家的懷疑。
所以,他找上了席夢!
盛楚弦與席夢參加晚宴的同時,他亦派人查找寧悅的行蹤。
最後,他的手下自一位侍者的口中得知,寧悅似乎同一位年輕男人離開了會場。
而,就在半個小時前,盛楚弦又收到寧悅傳來的簡訊。這條簡訊正是盛楚弦在洗手間外等待席夢時收到的,當席夢步出洗手間時,盛楚弦已經離開。
簡訊上沒有任何內容,卻是一張觸目驚心的驚駭圖片。
圖片中,寧悅的心髒處被槍擊中,血流滿地,她的臉龐毫無血色,早已失去意識。
雖然是用寧悅的手機傳來的簡訊,卻隻能證明寧悅在那男人的手上,不能證明圖片乃真實畫麵。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證實了照片的真實。
誰也沒料到,那喪心病狂的男人竟利用速遞公司,將寧悅心髒處的凝固血塊指定交予盛楚弦。
齊哲第一時間將血塊送至醫院檢驗,醫院不敢有絲毫耽誤,結果證實,血塊的確屬於寧悅,血塊內甚至有寧悅心髒的瑣屑。
之後,盛楚弦沉寂地將自己反鎖在辦公室內……他陷入了永無止盡的沉默!
這是齊哲第一次看見盛楚弦如此寂然,寂然到令他戰戰兢兢,擔憂不已。
半晌,席夢艱難地吐出,“這是……真的嗎?”她至今不願接受事實。
齊哲沒有再吭聲,卻緘默地頷了頷首。
席夢羸弱的身軀幾乎無力地癱倒,幸好薑薇一直扶著她。
“為什麼會這樣?”席夢幾乎失去理智,失控地呐喊,“姐姐她明明好好的……”身子漸漸癱亂滑落,薑薇甚至難以扶住她,最後隻能任由她蹲靠在牆角。
薑薇試圖將席夢拉起身,“席夢,別這樣,你很累了,我們先回去好嗎?”。
席夢失控地搖首,“我不走……這不是真的,不是的……”眼淚奪眶而出,她腦海中閃過的是她與姐姐在不丹的回憶。
她怎麼也沒有想過,不丹的那次見麵,竟是她與姐姐的最後一麵。
“席夢,你別這樣,戚叔戚姨還等著我們回去……”薑薇亦為寧悅的死訊感傷,眼眶微紅。
“我不要,我要知道是誰傷害姐姐……”
……
無論薑薇怎麼勸阻,席夢始終沉浸在無限的哀痛當中。
最後,未免戚叔戚姨擔憂,薑薇不得不先回戚家通知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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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偌大的盛氏總裁專屬樓層內,靜謐沉暗。
城市的夜色透過玻璃窗射入總裁辦公室外的幾道微暗的人影身上。
齊哲安靜地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外,席夢抱著身子蜷縮在牆角,盛楚弦孤寂蕭瑟的身影屹立在落地窗前。
整整一夜,三人皆沒有開口說話,整個樓層亦沒有任何燈光。
翌日,齊哲擺脫消極,幫助盛楚弦處理公務。
席夢與盛楚弦仍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兩日後,在齊哲的極力勸說下,席夢終於自牆角站起身,因為她的身體已經虛軟,幾乎失去意識。
幸好總裁的專屬樓層平日極少員工進出,沒有員工發現任何異常,齊哲將席夢扶進了總裁的臨時休息室。
席夢醒來的時候,天又一次黑了。
步伐本能地來到總裁辦公室外的玻璃窗前,他的身影依舊消沉。
在她轉身欲離去時,辦公室的房門突然“哢嚓”一聲,黑暗中,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傲立在冷清的光線內,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看見他散發著陰冷的炯亮黑眸。
視線中仿佛沒有她,他徑直越過她,齊哲已經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總裁!!”見到恢複冷靜的盛楚弦,齊哲終於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