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撕拉”——
房門被人打開。
她閉著眼揮舞著手中的潔廁劑,哀絕地搖首,“我哪裏也不去……不要過來!!”
奈何,她絕望的動作與企求都無法減緩正朝她靠近的步伐。
內心的恐懼幾乎令她不敢睜眼。
倏地,她感覺到鼻息內有一股似有若無的熟悉氣息湧入。
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她搖著首,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該再奢求。
直到這股淡淡的男性氣息越來越明顯,令她再也無法認為是幻覺時,她帶著無措的水眸緩緩地睜開。
眸子那麼一刹那的恍惚,眼前的他帶著獨屬於他的傲然氣勢,那雙微微促眯的黑眸上有著屬於他的幽深……
他挺拔昂然的身軀屹立在她麵前,棱角分明的俊肄五官依舊是曾經無數次進駐她腦海的男性臉龐。
她不敢相信……
他已然俯下身軀將他褪下的西裝外套覆在她的身上。
當他的氣息與溫度近在咫尺的時候,鼻子一酸,她終於沒能控製住自己……她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他。
這一刻沒有任何的芥蒂,亦沒有過往,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她和他,他就像是她飄蕩在大海中的一根浮木,她隻想抱緊他,再也不肯放手。
她嘴裏喃喃著她無意識發出的字眼,“不要離開我……盛楚弦……好不好?”
他的手撫在她冰冷的脊背,當手指觸摸到她腰身上肆流出的濕潤後,他英挺的眉宇蹙起,“你受傷了?”
她的腰側因被玻璃桌劃傷正淌著鮮血,他將她攔腰抱起,嘴裏低咒著,“該死的!”
好似瞬間得到依靠,她緊張與恐懼了一天一夜的緊繃身軀終於能夠放鬆,身體的疼痛與疲累瞬間襲來……
在昏沉中進入夢鄉,她的手依舊緊攥著他的衣服布料。
……
盛楚弦抱著席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霍律言麵前!
此刻,霍律言以及他的眾手下皆被盛楚弦的人鉗製住!
霍律言望著躺在盛楚弦懷中正安穩熟睡的席夢,頓時額冒情筋,唇齒憤恨咬緊,“你該死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霍律言!看在我們是同一個父母的份上,這是我第二次放過你,記住,不會再有第三次!!”盛楚弦完全不似霍律言的情緒激動,他平靜的俊顏毫無慍怒的表情呈現,隻是自他嘴裏逸出的言辭卻帶著他與生俱來的強勢與威儀。
霍律言自知無法阻止盛楚弦,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盛楚弦將席夢抱離酒店,他攥緊著拳頭,怒火無法遏製地上湧,他在心底發誓,他等著盛楚弦求饒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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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緩緩自睡夢中睜開眸子。
四周是她熟悉的裝潢,溫馨安逸的氣氛令她幾乎以為腦海中清晰湧入的畫麵隻是她所經曆的一個夢。
她掙紮著坐起身,腰際傳來的隱隱疼痛令她蹙眉。
這個時候,雲璟不知何時來到她的床畔,“Ynn,你醒了?”
席夢端望四周的眸光好似在搜尋什麼似地,在沒有尋找到預想中的身影後,她緩緩地垂下了眼眸。
雲璟好似猜到她的心思,將視線望向落地窗外的露天花園,淡淡道,“他在那,是他救了你。”
她抬起眸光望向露台上的那抹凜然挺拔的身軀,心驀然一怔。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此刻的感覺……或許,她寧願剛才所經曆的一切隻是存於夢境當中。
雲璟溫柔的指腹拭去她臉頰上尚未風幹的濕潤,“還會害怕嗎?”
她沉默地搖首。
雲璟輕聲道,“你去見見他吧!”
她拽著雲璟欲離去的手臂,堅定搖首道,“我很累,我想休息。”她勉強扯出的借口似乎在逼迫自己逃避,
雲璟並不揭穿,重新坐在床畔,幫她拉好被子,“好,等你醒了,你再跟他回國。”
席夢即將躺下的身子因為雲璟的話而陡然震起。
席夢喚著,“璟……”
知道她想說什麼,他及時打斷,“我明白,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事實上,是我請求他留下的!”
席夢無法置信地瞠眸。
雲璟輕聲安撫席夢,“我雖然不清楚昨日劫走我們以此要挾你的男人是誰,但我能夠肯定他比盛楚弦危險多了……”
“我們可以報警!”席夢著急地扯出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應對策略。
“沒用的!”雲璟即刻打斷席夢,“我被放回來的第一時間便已經報警,可那些警察根本就無法查到你的行蹤,若不是盛總將你帶回來,我相信我會繼續膽戰心驚下去!”
席夢怔望著雲璟,頓時說不出話。